的关键。但他逐渐开始,更加急于获悉释然的现状,而非过往。
释然说:“今日复今日,今日何其少!今日又不为,此事何时了!人生百年几今日,今日不为真可惜!若言姑待明朝至,明朝又有明朝事。为君聊赋今日诗,努力请从今日始。”
释然说:“往昔不可追,来日不可料。我手中最可宝贵之物,不是家财万贯,不是良田百顷,而是今天此刻。”
那是释然失踪前的一晚,他忽然端起了酒:“我将今日赠顾兄。请君为我惜今日。”
他的杯中盛着明月光,他的眼睛映的头上冰轮都颜色尽失,看的顾回蓝还没喝就有点醉:“我定不负释然所托。”
释然偏偏要他更醉,他说:“你在我在。”
顾回蓝干了一大杯,他觉得往后的日子理所应当是这样的:“自是如此。”
释然也笑,二人对酌连连,或许还说过什么话,可是顾回蓝已经醉的完全记不得了。除去这个承诺
猛然一声吼叫打断思绪,顾回蓝闻声望去,只见那漠北一鬼挣扎着说什么也不肯叫逍遥店的人抬走:“杀我兄弟者亟初禾!我命可以不要,仇不能不报!”
先前刺在他身上的寒芒似乎渐渐失了麻痹的效力,他的右手已能抬起,能去mo索那把躺在角落里的,削金断玉,勾魂夺魄的冥钩。
【第三章过街老鼠】
乐子期忽然变了脸色,几步跃近,出手如电,一把抢过冥钩,抵在漠北一鬼的zhui巴上,如换了个人似的冷笑,“你真是个鬼,连恩仇都分不清。”
一鬼被他骇得大睁着眼,不敢说一句话,生怕一开口就被他削去*头。
他看得清楚,乐子期现在的眼神比自己更像鬼。
“说,你们三鬼习武以来,枉送过多少无辜xi_ng命,”
一鬼使劲抿着唇。这次倒不是怕被削掉*头,而是,他实在记不清楚。
“出道十年,手刃一千零八十一人。光我逍遥店就有四个苦主。”那边石话先生又说了实话。
“很好。”
乐子期又笑了,伸手一指亟初禾:“这个人比起我,可算宽厚的多。他仅仅是取了你兄弟的xi_ng命。而我,”乐子期忽然收了钩,站起身,咬牙切齿,“我要你,去寻你们杀掉的一千零八十一人的亲眷。去挨家挨户的亲耳听听那些无辜死在你手上的人,他们的双亲父M_,Q子儿nv说起自己的孩子丈夫父亲的时候,是怎样的哀思惆怅,怎样的悲痛y_u绝!!”
他朗声唤石话:“烦请石先生帮他记下这一笔,等解毒之后,要督他一个不落的去还账!”
石话欣然答应,也不管一鬼脸上是怎样的惊惧绝望,口中怎样的杀猪般哀嚎,径自命人去抬他:“是这样道理,你先还清以前的债,再去找亟少侠算账不晚。当然,前提是,你真的还得清。”
一鬼终于闭zhui,脸上惨无血色。
顾回蓝却不喜这一幕。他觉得释然如果在这里,必定会选择开解、_gan化漠北一鬼,令他由衷悔改,而非将他推向冤冤相报没有尽头的痛苦shen渊。或许这并不被人理解,但释然就是这样独一无二的人,纵使有人十恶不赦,罪行罄竹难书,他仍是会为对方想一想,想他之所以为恶,是有几分的不得已,自己又可以为他做些什么。在他眼中,没有人xi_ng本恶,只有尚未从善。即便是面对坑害他一生的白头翁,为了保护顾回蓝和更多无辜,而不得不选择杀死对方时,他仍献上了自己的一条命,以示尊敬。尊敬的当然不是白头翁那样泯灭人xi_ng的混蛋,而是他的xi_ng命。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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