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什么故事,对我说也是一样。”随话音飘落的是屋顶的人,一个半旧灰袍,剑眉星目,身上带着些许酒气,手中拖有另一个,满脸脓疮,目中无光,披着崭新厚实的一件棉袍。
是个瞎子。山羊胡先生眉头一皱,颇为意外。
正要仔细端详,冷不防白虬出水,银光乍xie,软剑、杀气扑面袭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山羊胡先生急忙脚底一转,险险闪过。心中既骇然又叹_fu,顾回蓝的剑,果然名不虚传,方才他若不是拖着一个人滞了身形,又不喜剑下伤人,不攻要害,自己怕是早已奔在黄泉路上了。
忙拿出十二万分小心,和教书用的青石制的戒尺,见招拆招,小心迎上。他的功夫也是出自名门,加上曾受父亲信赖,得了他五成真传,放眼江湖,早鲜有对手。尤其第一招就处于下风的对手,更是多年未逢。
所以他认为,第一招输,是因为顾回蓝偷袭。但这个理由显然不能解释,接下来,第二招,第三招,第四招连连十招无一翻盘的结果。
何况,顾回蓝六_geng手指的左手自始至终都拖着那个瞎子,并没有和右手之剑一起攻上的意思。确切的说,他左半边身子一动未动。
山羊胡的先生更难受了。
索xi_ng将戒尺一丢,出人意料的直面顾回蓝最后一剑。搏命,赌命。耍赖的办法,他唯一的赌注,是顾回蓝一时不忍。
顾回蓝显然始料未及,手上剑疾如闪电,早已刹不住。
山羊胡先生直挺挺站在剑尖必经之地,早已错过闪避时机。
电光火石,眼不及眨,心念更慢,生死之间,空白一片。
刷啦,剑风扫过,山羊胡的左肩上_yi物尽数裂开,赫然一道三四寸血红。但这仅仅是剑气。剑气越骇人,剑就越猛,越有杀伤力。
可是剑呢?本该与剑气相随而至最致命的剑去哪里了?
山羊胡的先生抚住x_io_ng口,难以置信的盯着顾回蓝的手。那本该在顾回蓝身后,拖拽着瞎子的左手,不知何时松开;更没人看清,那六_geng手指是如何到的他身前。千钧一发之际,中途去追剑绝无可能,顾回蓝的左手只来得及从自己的身后赶到身前,不过这样已足够。
足够他捏住自己的右腕,釜底抽薪。
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果敢,拈花一笑万山千秋过的轻巧。
山羊胡先生背上冷汗直冒。他总算明白为什么顾回蓝一直拖着那个瞎子不放。是为了不让自己输得太难堪。
“释然在哪?”顾回蓝冷冷的问,他的剑收回yao间,他不再需要。眼前这个人,完全被自己震慑。
山羊胡的先生缓了缓心神,下意识的又去mo胡子,谁知竟mo了个空。下巴上干干净净的,原来早被顾回蓝的十剑剃了个干净。不由苦笑,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当年他们五个兄弟一起偷袭大战连连疲惫不堪的顾回蓝,终究还是没能制住他的原因——如果顾回蓝当时不是着急赶回去见皇甫释然,他绝不必用诈死的招数——以一敌五,易如反掌,即便他们兄弟占尽先机。现如今,他一人,自然更加避无可避。何况,还有那把剑,刚刚月光下盛开的花。
沉默半晌,山羊胡先生终于吐出三个字:“他很好。”
“果然?”
“果然。”
顾回蓝盯着山羊胡先生的脸,企图从中找到些蛛丝马迹,但始终无果。山羊胡先生的脸上,平静的不能再平静。
顾回蓝第一次格外想念释然的释心术。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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