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自然明白他所思虑的:“照这灵位上的墨迹来看,药侠过世恐怕没有半月,也有十天。十天之久,江湖却没有相关的半点风声。这是其一。其二,药侠的家人为什么不在头七时殉葬?比起现在,那时候水葬似乎更He情He理。可照今天的情形来看,他们又的的确确是悲痛的,丝毫不亚于别人刚刚痛失亲友时候的那种哀伤。”
“没错,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死前那种哀伤是装不出来的,”顾回蓝四下里又仔细翻看了一遍,仍找不到什么线索,只好又折回来,从他们所见所闻入手,“你还记得那个小孩子吗?他是药侠的儿子。唯一的儿子。”
皇甫释然马上明白过来:“唯一的儿子脸上只有茫然,并无悲痛,即便是他年纪小,见了父亲身故他再不懂事,也会跟着哭。但是他没有。”
“茫然,说明他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父亲身故这样的事,他看也看得明白,隔了这么多天,没有悲痛,是孩子天xi_ng使然。他茫然,”顾回蓝的思路顺下来,很快便得出结论,“或者还有惊吓。父亲身故的哀痛,他已经快忘记了。而他M_亲和婢nv过度的悲痛,可能吓到他了。”
当时离得远,皇甫释然的释心术并未管用,所以便随着顾回蓝一起猜:“因此咱们_geng据灵位的墨迹推断的药侠死期是正确的。”
顾回蓝道:“你说的对,人亡七日nei是殉葬最He情He理的时间,枢夫人显然超过了期限。她现在殉葬,恐怕有不得不做的理由。她们的悲痛其实也非全部都是给他家老爷的,我猜,恐怕多半还是给自己的。”
皇甫释然点头赞同:“那什么人才能B得枢家老老小小走投无路,非得一同殉葬不可呢?”
顾回蓝下意识的去mo自己右手第六_geng手指,碰到刚长好的伤口,顿时激起丝丝疼痛,也令他脑中灵光一现:“我猜有一个人很可能知道。”
皇甫释然问他什么人。顾回蓝往南边一指:“南康城,杨柳_yi。”
杨柳_yi是南康城nei第一歌姬,不但天生丽质,还有一副婉转歌喉,眼下正在南康城新开的菀香苑里唱着新填的曲子,莺声燕语,绕梁三日。因为船工胆怯,没有水路,不得不徒步来到此地的二人恰好赶上第一场,靠金银买了楼上贵客的专座。L鸨最是懂事,把银锭卷在脂粉味儿厚重的帕子里,好似随口说道:“柳_yi姑娘的闺_F_在东阁的二楼,最雅致的那一间,二位爷若听曲子听腻了,愿意转转,可要记得,千万别去那里,柳_yi姑娘只招待熟人。”
顾回蓝笑眯眯的,悄悄又递过去一锭银两:“多谢_M_M指点,偌大南康城,柳_yi姑娘哪里都不去,却委身在这里,可想她对_M_M何等信任。故而,只要_M_M您说上一句话,一回生,二回不就熟了吗,您说是不是?”
L鸨眼睛冒着亮光,心中喜悦几乎要neng口而出,但面上仍能故作镇定,不发作出来。将这一锭也卷进帕子里,双手攥的紧紧的,她脸上的笑容依旧,刚刚好不会抖落脂粉:“这年头,像公子这样玉树临风,又通情达理的可不多。柳_yi能碰上公子,那是她的福气。放心,放心,二位尽管上楼去,我自会好好安排。”
顾回蓝立时往楼上去,皇甫释然却要去如厕,顾回蓝也不勉强,自己先进了杨姑娘的_F_间等着。一盏茶工夫,皇甫释然还没回来,杨柳_yi已经进屋来。一身淡紫色的霓裳装,一头发垂委地,略施粉黛,清雅若仙。
顾回蓝看的赏心悦目,赞颂之词不吝于口,夸的杨柳_yi红着脸颊颔首微笑,羞答答扯住顾回蓝的袖子,娇声细语:“_M_M都跟我说了,公子是想听歌,还是看舞?”
顾回蓝伸手握住美人的柔荑:“在下虽然是*子,也懂怜香惜玉,杨姑娘在楼下唱了那么久,我怎么忍心再让姑娘辛苦?若姑娘不弃,不妨陪我坐坐,说说话,喝点小酒,便是我的荣幸了。”
杨柳
_yi更加娇羞,俏眼偷瞄,似是对眼前这位俊朗潇洒的少年郎芳心倾许:“公子说怎样”她的身子好像也不自觉越靠越近,最后几乎整个人都贴上来,“就怎样”说时迟那时快,美人话音未落,一道寒光已出袖,直袭顾回蓝的心窝!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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