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缭绕间,将他那张冷漠的脸弄得有些模糊,一时间江问不知道他那一脸的冷漠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烟的味道被风一chuī就过来了,刺激呛人。
江问立刻收起所有思绪,关上了门。
程野听见动静,扭头一看,刚好门再次打开,戴着口罩和眼镜的江问将桶拿出去。
“江医生。”程野手上夹着燃了一半的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大半夜你戴口罩做什么?”
“下次借东西不要抽烟。”江问准备关门,听到他的话侧头道:“喝了酒也不要进来。”
“江医生这意思是,下次只要我不喝酒就能进江医生的家,不抽烟也可以向江医生借东西,来见江医生了?”
似有若无的撩拨已经让江问习惯了,这几天总能从这位新邻居嘴里听到几句让人误会的话,最初他还让程野别胡说,到最后已经不想在开口了。
回答程野的是一声关门声,不响,江问这人心思细腻,这半夜的虽然很不想理他,但还是怕惊扰到别人。
程野掐灭了烟,实在没忍住,发出了愉悦的笑声。
他知道江问听得见。
江问洗了手,又洗了脸,重新回到了chuáng上,将眼镜放在chuáng头,关灯睡觉。
索性那位新邻居还有良知,没再继续骚扰他。
程野提着一桶水回了自己家,放在了浴室中,随后脱下衣服,用那借来的水洗了澡。
到最后水不够,他又打开喷头,继续洗了起来。
热水器没坏,他也不缺衣服不缺碗筷不缺油盐酱醋。
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去见江问找的借口而已。
从第一天搬来,在电梯里撞见戴着眼镜,面色漠然的江问开始,程野就对他一见钟情了。
他的长相、性格、说话语气,都属于程野喜欢的类型。
像江问这样清冷内敛不表于情的人,程野很难想象到,他沉陷后的神色。
他想看看。
那个场景光想想就让他觉得兴奋。
程野不得不承认,自己如今的想法有一些变态。
但他真的第一次这般控制不住的喜欢一个人。
只要江问一下班,他不见江问一面,就不舒服。
洗完澡,他直接躺在chuáng上睡了一觉。
第二天早上,程野把桶洗gān净,甚至还从家里翻出来了一瓶香水喷了喷,随后放在江问门口。
昨天半夜他吵到了江问,怕江问还在睡觉,不敢打扰。
实际上江问已经出门上班去了,临时加班,加到晚上才回来。
看到门口那个桶的一刹那,江问就想扔掉,在闻到里面有一股子浓烈的香水味时,更是想直接拿桶套在程野脑袋上,问他到底想折腾他到什么时候。
忍一忍,下个月房租就到期了,到时候搬家就好了。
江问进了房间,戴上口罩和一次性手套,拿着桶坐电梯到楼下,把那桶毫不犹豫的扔进了垃圾桶。
刚从外面吃完饭,嘴里还咬着一个红糖馒头的程野刚好撞见这一幕。
他早已习惯自己借的东西都被扔进垃圾桶,蹭蹭的跑过来,打了个招呼,“江医生,你在这里做什么?”
然后故意假装才看到被扔掉的桶,委屈道:“江医生,这桶我洗gān净了,还特意喷了香水,你怎么就这么扔了,多làng费,你不想要给我也可以啊。”
“不行。”江问冷眼看着他,“谁知道你会用这桶做什么。”
程野还真没想做什么,闻言顿时笑了:“我能做什么呀江医生。”
江问懒得和他贫,把一次性手套也拆下来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转身回了电梯中。
“等等。”程野快速冲进去,站在江问身边,在电梯往上的时候不停的往他身边挤,“江医生没吃饭吧?要不要吃一吃馒头?很好吃的。”
他把自己咬了一口的红糖馒头一分为二,把没碰的那一半递给江问。
江问忍住了把他踹一边的冲动,等到电梯门一开就出去了,没和程野说一句话。
“江医生,你不要这么无情啦。”程野满脸失落,“人家好难受的,你和人家说说话啦。”
对面的电梯中刚好有女人走出来,听到他的声音,以及那一脸做作的伤心,看看江问,又看看他,像是顿时明白了什么,惊悚地跑回了家。
程野觉得可能自己还没拿下江问,就成神经病了,把红糖馒头塞进嘴里,简单咀嚼了几下咽下,刚想走到江问身边看看能不能趁机挤进去江问的房间,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备注,不耐烦的挂断,刚把手机放进去,又打了过来。
江问已经打开了门,见程野拿着手机要走过来,面色有些疲倦道:“我很累,你消停会吧。”
他摘了口罩,程野这时才发现他脸上有很明显的黑眼圈,并且眉目间确实带着浓重的疲倦,看起来没休息好,又十分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