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屋里人多的时候沈惜言嫌挤，现在只剩他和青鸢两人，他却更不自在了。

“我和他是**是朋友，大半个月前认识的，他在前门火车站救了我。”

“原来九爷救的那个人就是你呀。”青鸢在镜子里了然地点点头，“我还当你是九爷的故人呢。”

“此话怎讲？”

“九爷听戏的时候规矩可多了，其中一条就是不准有人在旁边打扰他，沈公子是第一个坐进他包厢里的人，我料想你们关系应该不一般。”

沈惜言闻言一愣，听戏那会儿，九爷让他坐，他便坐了，压_geng没想太多，现在想想，陈榆林作为九爷的拜把子二哥都没有坐过来，想必也是知道九爷规矩的。

倘若青鸢不说，他还不知自己竟是唯一一个坏了九爷规矩的人**

思及于此，沈惜言那颗被九爷抛下而愤然失落的心莫名一阵舒坦，可又转念一想，九爷要这专座，是为了看谁呀？

青鸢起身，将那一箱金条放回_yi柜暗格，也没避讳沈惜言。

“青鸢公子从不收客人赏钱？”

“不是不收，是九爷差人送的谢礼太多了。”

沈惜言还没来得及思考“谢礼”是何意，就听青鸢撑着_yi柜门道：“桌上钿头钗钏那些小玩意就是九爷府上的管家送来的，还有那边_yi箱里的蟒_yi彩鞋，祥义号量身之后定期做的，反正用不完，还是别叫他làng费的好。”

沈惜言从前没在这里呆过，却也听过大栅栏街祥义号的名声，那可是当初替太后做_yi_fu的御用铺子，用的都是贡缎，像这样的老字号，一向青睐有权有势的尊贵客人，多少有些势利眼。

而这年头，所谓当红戏子也就表面瞧着风光，在多数人眼里实则与娼.jì无二，祥义号这等顶级绸缎庄能为一个卖身给茶楼的风尘戏子长期量体裁_yi，必然靠的都是九爷的身份。

沈惜言看着青鸢琳琅满目的梳妆台，怎么都无法联想到九爷身上去。

他早前听说过，有许多对京戏痴迷的达官贵人爱供养戏子，就跟上海滩供养歌nv一样，是上流社会的风月游戏，只是他没想到，原来九爷还能这般对人好。

他先前本来还信了，信了九爷说的，只做他一个人的善人。

天知道，九爷究竟还对多少人好过。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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