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老师这样一种特殊身份,使他跟那些留学生小青年搭不上班,跟那些已经在美国安下家来的中年华人也搭不上班,整个是无亲无戚,无依无靠。陈霭虽然有个实验室落脚,但其他方面跟祝老师差不多,所以也比较同病相怜。
她能_gan觉到,祝老师为了保持跟她的友谊,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买菜的时候她跟祝老师倔了几次,祝老师就不敢从她的购物车上把她选中的商品拿掉了,但从脸上的表情还是可以看出祝老师心里是多么窝火。
那种表情,她只在赵亮脸上看到过,说不清楚,就是一种“老子先忍你这一次,等老子如何如何之后再来跟你算总账”的表情。
至于这个“如何如何”究竟是如何的如何,陈霭不知道。赵亮也好,祝老师也好,到目前为止都还没跟她算总账,说明两人都还没达到“如何如何”的地步。
不过这都是她读人家的脸读出来的,而不是人家亲自说出来的。说不定赵亮和祝老师都没想什么“如何如何”,是她自己读脸水平有限,把人脸读成了狗脸。
每次祝老师来,陈霭都蒸几大笼包子馒头,或者包很多饺子,因为祝老师爱吃面食。做多一点,祝老师吃饱喝足了就能带一些回去。陈霭知道自己这样做的目的不是那么光明正大,让祝老师带些回去,主要是让他不会马上又跑过来吃饭。当然,也可能她不给祝老师带一大堆食物回去,祝老师也不会马上跑过来,但谁知道呢?她没试过,从一开始就形成了这么一个连吃带拿的风俗。
祝老师每次来都给她带点小礼物来,几瓶饮料A,几个水果A,有时还带点花花糙糙什么的,当然不是家花,而是野花,祝老师总是风趣地说:“路边的野花,不采白不采”。
祝老师自己从来不会空手来做客,因此也就特别看不惯小杜,因为只要小杜在家,陈霭就一定把小杜拉来一起吃饭,而小杜从来没送过礼物。
祝老师总是以一种开玩笑的口气攻击小杜:“哈哈,小杜,你的筷子好勤快A,我才眨个眼呢,碗里就下去了一大半 — ”
如果看到小杜专门夹好吃的菜,祝老师就说:“哇呀,不得了A!小杜你的筷子长着眼睛呢,专拣好吃的下手!”
有时甚至直截了当地说:“小杜A,我来几次,就看见你吃陈大夫几次,怎么从来没看见你做顿饭陈大夫吃?”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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