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燕叹口气,说:“彼得这个人哪,外面看不出来,其实心里是很苦的。平时都能掩藏得好好的,但到了这几天,就有点情不自禁。不管是什么人,不管他有多坚qiáng,总是有一个经不起打击的致命点的。他的致命之处就是他无法面对由于自己的失误造成的悲剧。他永远都在nei疚,认为他应该对梅拉d的死负责,他应该早点带她去医院检查的,早查出来就能治愈了;他应该同意离婚的,离了婚梅拉d就不会坚持要留一侧卵巢了;他应该让她早点离去的,早点离去了梅拉d就不受那么久疼痛折磨的。有时真恨不得一巴掌打醒他。不过我劝他,他不大听得进,觉得我就是一个开导人的人,不管他有什么错误,我都会说得他认为自己没错误。”
“可这不是他的错误A!你不是说当时有的医生也认为可以先切一侧吗?”
“谁都能看到这一点,问题就是他不这样看呀。”海燕说,“他跑回国nei去了一段时间,以为地理上的距离可以使他忘记一切,但是最终他又回到这里,出高价从别人手里租过来这tao_F_子,就是他从前跟梅拉d住过的那tao,而且把里里外外布置得跟从前一样,你想,像他这样,怎么能够从过去的yīn影里走出来呢?”
杨红听了,除了叹气,说不出别的话。她很想帮彼得,但她不知道怎么帮。
海燕说:“当然我们是外人,说说挺简单,搁我们头上,可能更糟,说不定早被压趴下了。也许只有时间能治愈他。”
海燕到卧室去,找到当年安吉拉为梅拉d做的海报:“这是安吉拉做的,她跟彼得参加一个癌症协会的活动,到很多地方去宣讲妇nv防癌治癌的重要x,安吉拉还得了奖的。这篇是梅拉d病_F_的护士在她去世后写的纪念小文,这是接受梅拉d器官捐赠的病人家属写的文章,这是彼得为rǔ腺癌纪念日写的文章。这是彼得跟接受梅拉d器官捐赠的病人的He影。”
杨红看到照片上的彼得,面庞清瘦,满脸胡子,眼神苍凉,再读那位护士的文章,禁不住泪流满面: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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