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晚做错什么了吗?”穿着同款睡衣的陆肯懵懵懂懂,像是才反应过来封一巡在生气。
“……”封一巡不敢置信,“……你觉得自己昨晚的行为没有任何问题?”
陆肯看起来就更困惑了,他跟眼含怒色的总裁对视一小会,面上终于一阵恍然,但恍然也跟迷惑掺半:“可……”
Beta迷惑出了仿佛是alpha在无理取闹的味道,他说:“可你亲口说过我可以,我还向你确认了两遍。”
“我说的是这种‘你可以’?”难以言喻的酸都没让封一巡五官失去控制,但陆肯这颠倒黑白的话却差点做到了,“我什么时候确认过这种事情两遍?”
“第二次是在套房,第一次是在楼下宴会厅。”陆肯先就第二个问题回答。
于是封一巡尽可能平心静气的回忆了一下,他想起来,加上套房里那回,他还真说过两次肯定对方“你可以”的话。
那会楼下的宴会厅里正热闹,因为是酒会,人手一支酒杯是标配,服务生端着jīng致托盘穿梭在人群间,全自动的倒酒器就跟随在服务生后面,方便及时回收空杯和为宾客斟上新酒。
“你真正高兴的时候好像很少。”陆肯是在接过封一巡递给他的新一杯时这样说的,他们之前正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说完,他就低头充满好奇地对着那杯东西嗅了嗅。
“人如果时刻都能高兴,就太奢侈了。”封一巡随口接话,他目光静静落在陆肯身上,觉得对方喝酒的样子实在很有意思。
陆肯对于酒有着不加掩饰的好奇,品酒的动作也生涩,一看就不常喝,却又神奇的也不太容易醉。
每当封一巡端给他新东西时,他总是要先嗅一嗅,再对着灯光观察一下颜色,最后才仰起脖颈,一点品的意识都没有,直接咕咚一口全闷了。
“我希望你能更高兴一点。”陆肯说。
他将空杯放到一旁经过服务生的托盘上,回看向封一巡的眼神真挚又gān净。
一直在不停“一口闷”的Beta迟迟不见醉,端着酒杯慢条斯理品的Alpha却像被他用眼神给撞了一下,顿时有点上头。
所以封一巡也放下了自己的杯子,他直起之前半倚靠在吧台上的上身:“那我现在给你一个让我高兴的机会。”
他目光不偏不倚落在陆肯身上:“你敢接吗?”
封一巡有一双眼尾微微上挑的眼睛,平时在公司里不苟言笑,看起来就有些冰冷,但只要他露出些微一点笑意,眼尾轻轻一弯,就有一种别样的吸引力。
陆肯愣了一下:“……我可以吗?”
封一巡没回答,只伸手将口袋里的房卡用两根手指夹了出来,将它贴上陆肯胸口。
他隔着金属制的房卡在对方胸口上一点,接着松开指尖,房卡就恰好滑进陆肯礼服的前胸口袋。
行动在此刻就是比语言更加直白的回答。
接下来他们达成一致,上了楼,陆肯刷卡打开套房大门……开启了封总的翻车之夜。
“我当时说的是。”回忆完毕的封一巡深深吸了口气,一字一顿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你可以让我‘高兴’。”
顺着回忆捋下来,他们当时的确没有提前商定过“位置关系”。
可封一巡是众所周知的Alpha,陆肯是一个标标准准的Beta,位置难道不该是一目了然么?
然而陆肯是这样有理有据地反驳的,他说:“但是我不是能和你达成信息素jiāo融的omega,甚至对信息素一点也不敏锐,我做不到通过信息素释放来安抚你或者使你愉悦,考虑到这里的缺失,我才觉得同时帮你按摩内外腺体是更好的选择。”
他还真诚的补充:“这是出于认真规划后的最优方案,我的本意真的是在能力范围内尽可能带给你最大化的快乐。”
封一巡:“……”
怎么你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密切接触了这位疑似理想型的Beta一个月,又经历了一番史无前例的惨痛翻车后,封一巡在这一刻幡然醒悟——
理想型,这世上大约是真的不存在的。
他眼前这个原先还令他气得要命,怀疑对方扮猪吃老虎等着他翻车,还以为是心机深沉的Beta,可能也真的不存在什么心机,什么猪和老虎。
陆肯可能就是脑回路跟普通人类千差万别,是个傻的。
“……你是外星人吗?”
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对方继续计较,封一巡无言以对半晌,深觉只有把这朵Beta中的奇葩归进非人类科属才能平复一点他无处安放的怨气。
陆肯看上去就像僵硬了一瞬。
但身心俱疲的封总坐回靠背椅上,正闭着眼掐自己高挺的鼻梁正中,刚好没看见这稍纵即逝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