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图青岛,寻找我的北(双城记之二)》作者:乐小米/纪伟娜【完结】
文案
我喜欢蔚蓝的海,喜欢蔚蓝这个字眼。
我大部分的记忆,都在断章。
我忘掉不快乐的,留下快乐的。
我以为这样,我就会快乐,一辈子。
2005年的一个中篇,算是前传。
2009年,双城记之一《青城》出版结束之后,将推出双城记之二《地图青岛,寻找我的北》(长篇)。
两者并非同一故事。
内容标签:yīn差阳错青梅竹马花季雨季都市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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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叫叶小脱。
戈胜虎总是这样跟别人介绍我:这是叶小脱,脱衣服的脱。
听的人一脸解放初小老百姓向往首都北京似的神往。我小声说戈胜虎你怎么能这样,弄不好人家以为我妈是个妈妈桑,给我起了这么个名字。
戈胜虎恍然大悟的,眨巴眨巴两只眼,脱脱,咳咳,别生气,我以后改还不成。
后来他果真改了。
他开始这样介绍我了:她叫叶小脱,脱衣服的脱。然后又一脸真诚的补充上一句,还有啊,她妈妈不是什么夜总会的妈妈桑,真不是。
旁人更是一脸遐想地盯着我看,满眼五光十色,百花齐放。我的脸立马成了霜叶红于二月花,不停用眼斜他。
戈胜虎就吱吱嘎嘎的,脱脱,你眼抽风啦。发烧了咋的?你看你那张脸,跟我爸的红裤衩似的。
我晕。
别人一走,我就立马满校园追着他狂抽,阶级爱憎分明得比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还严重。当然,事后我还得扛着不成人形的他去饭店,散尽钱袋,抚慰他伤痕累累的身心。
事情从这样周而复始。戈胜虎这小子的嘴巴就一漏斗,塞都塞不住。只要我一抬头碰见他,浑身哆嗦,抽个不停。估计美国人怕本·拉登也没我这么没出息。
其实,戈胜虎小时侯也不这样。那时,我们还住一个院里,他年龄最小,相形下体积也最小。为此我管他叫「戈豆」。我一直觉得这个绰号很具有文学价值,又言简意赅。得意了N多年。戈豆也赖在我这棵大树下成长了N多年。后来,一进入青chūn期,他就开始逆反了,膨胀了。背叛了革命背叛了党,我就眼睁睁看着他嘴巴堕落成一漏斗,四处漏沙子。
初一时,我暗恋上邻班一男生,叫马友友。戈豆这个小漏斗就跟只勤劳的小蜜蜂似的四处替我收集关于马友友的小情报。我当时真感激呐,我想这才叫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正当我为自己的足智多谋胸怀大略兴奋不已时,老天让我碰到戈豆「采访」马友友的场面。
他倚在隔壁班窗前,小风chuī过他稀huáng的发,他问马友友喜欢什么颜色,喜欢什么花,看什么卡通片,睡觉时什么姿势,戴不戴睡帽,一天小便几次,洗不洗手……正当我感慨这小子真能gān,他已结束了访问。他拍了拍马友友的肩膀,很哥们的说:这是我在做调查,只为自己,你不要以为是哪个女生对你有什么想法,更不要以为叶小脱会看上你……马友友很斯文的冲他笑,说知道了。
我的眼睛几乎喷了火,手扶着单车,恨不得当大刀舞起来劈死他。从此,我见了他就翻白眼,跟吃了耗子药似的。
不过,我妈很喜欢他。估计是因为大半辈子没弄个儿子养着玩的原因,一见了小戈豆,就满脸的笑,跟三月报chūn花似的。先是玩具,我得拱手让给他,再是吃的,也是他多我少。后来我长大了,妈妈解释说那是待客之道。
那时我小,这种高风亮节处事做人我哪能理解得那么深刻。孩子眼中,好吃的和好玩的就是命。所以总在他洋洋得意后,我少不了在他粉嫩粉嫩的小脸蛋上也深刻一番。
不过,这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三年前,当我们雄赳赳气昂昂迈着正步视死如归跨过高考独木桥时,戈豆就飞啦,飞啦,飞过太平洋,飞向美利坚了。
他走的时候,来我家,我妈那表情,一会儿欲哭,一会要笑,变幻莫测的跟美伊局势似的,把我都弄晕了。我说,妈,你别在这丢人了,弄得跟「十八相送」似的。
没等我妈开口,戈胜虎就一枕头横过来,把我死死压在chuáng上,果真小学时候学过雷峰,对敌人跟秋天扫落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