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愿意去么?”我问她,她霍地立起:“我不愿意!”怒凝于睫,而那神色,是坚毅和果敢的。
“那么,当初王在天族,你为什么要带他离开?”我岿然不动,冷冷问她。
她拂袖而去:“那是他的责任,我的宿命。”
谁是谁的责任,谁又是谁的宿命?
?
是夜,箫声再起,修罗王自睡梦中惊醒,要起身,我按住他,他恳切地看着我,不发一言。
我低声道:“王已经做了决定,又何必做此无谓的留恋?”
王凝视我的面容,很远的地方传来水滴的声音,他说:“你说得对。”眉梢眼角的苦意,而那箫声里的曲子一直在唱: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尽。
但他终于没有出去。
我却在恍惚中起身,出了宫门。玄武仍是一身黑_yi,紧紧抓住玉色的箫,仿佛是她生命里唯一能够抓住的东西。
月光照着她流丽的侧容,单薄的肩。
有男子趋近,握她的手:“只要你说不愿意,明日我便开了城门,与天族决一死战。”
玄武侧脸看他,冷笑,然后叹息:“人人都说我狠心绝意,可是如何及得上王,你明知道我说不出那个‘不’字,明知道要保存修罗一脉我非去不可,你明知道!”
声音渐厉,然而厉声里也有很多的叹息。
我惊觉那男子竟然是修罗王,可是在此时此地,竟又觉得,他应当来见她最后一面,因为明日,她就要被押解去见帝释天。
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huáng昏。
她不会再回来了,要回来,也是一付骸骨,而最有可能的是,帝释天连她的骸骨都不会留下。
王黯然道:“不,不是这样的。妃色,如果失去你,便是得了天下,又有什么值得欢喜。”
玄武仰面大笑,笑到尾声,全如呜咽:“王,你何必骗我,您要的_geng本就只是天下,小小一个妃色,如何在您心上?”她一向自称玄武,却在那一晚不断提醒他,她叫妃色,她是有名字的,不同于修罗史上任何一个黑_yi玉箫的玄武护法,她叫妃色、妃色!
那神情里的绝望,像是预知以后种种,不止是离别的悲哀。
我忽然相信了玄武能预言未来的传言。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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