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海市。”夏星澄走出院子蹲在门口的台阶上,他看着对面墙上的青苔:“我离家出走了。”
“你在海市?!离家出走?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夏星澄听到那头蒋承运好像在跟其他人说了什么话,也没有听清楚,估计是要请假过来找他:
“我在皇城老街,在这租了个房子。”
“我现在过去,等我啊!”
“一会来请我吃个饭。”
“你敢不吃东西?!一会过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夏星澄听到蒋承运威胁的话语,叹了口气:“还剩下一百块真没钱吃,这不来投靠你了吗。”
“啧,这么惨,老哥还有点心疼你,行了,我现在过去找你,一会带你去吃好吃的。”
夏星澄一听到吃的顿时泪眼汪汪:“谢了老哥,我爱你。”
他真的是饿惨了,从昨晚开始就没有吃东西,现在能坑一顿是一顿,在他没有找到一份兼职时这一百块钱,不能动。
挂了电话后他赶紧回屋子里捣拾捣拾自己,这一身脏兮兮的。
就在他转过身时突然被身后的人吓了一跳,他吓得捂住胸瞪大双眼,反应过来是隔壁大叔,但是视线落在陆尉手上时,默默的咽了咽口水,拿刀做什么。
“大叔,啊不尉哥好。”
他看着陆尉跟个行尸走肉那样出现在自己面前,长发盖眼,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yīn郁,手里拿着不知道是什么刀,很小的一把。
突然有些好奇这位大叔……不,还是喊大哥吧,喊年轻点保命,他有点好奇这位大哥是什么人,从一进门到现在行为就很奇怪,脾气也是古怪。
“我是大叔?”
“尉哥。”夏星澄听出陆尉语气中的不悦,认怂的又喊了一遍。
陆尉眼底这才露出满意,而后淡淡问道:“要出门?”
夏星澄点头:“对,去找我兄弟。”
“跟兄弟我爱你?”陆尉握着手中的刻刀,指腹摩挲着刀口,视线落在夏星澄的脸上。
“不,不行吗?”夏星澄看到陆尉拿着刀在手指间还能玩得翻飞,心头咯噔一跳:“嗯,时间到,我要出门了。”
衣服也没有换就冲出门,仿佛身后是洪水猛shòu。
表情很是委屈。
隔壁这个大叔拿刀恐吓他!
陆尉手指一顿,他的视线落在门口,被头发盖住的眼睛像是浮现什么情绪,但是很快就被掩盖住,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打开右手,掌心中是纂刻用的田huáng石,指腹抚过已经打磨光滑的一面。
指尖轻颤着摩挲的时候,上面似乎有刻过的痕迹,目光yīn郁。
看了眼夏星澄跑走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收回视线慢悠悠走回自己的屋子。
皇城老街很大,外边那一圈是著名的旅游打卡处,走出去可以看到导游拿着面旗后边跟着一对的大妈旅游团,一路走过去都是非物质文化遗产那些名人的宅子,再往下就是小吃一条街。
蒋承运穿着运动服就过来了,他一走进街道就看到皇城老街外那颗大树下的花坛旁蹲着的夏星澄,浑身脏兮兮,白白净净的脸看起来像被抹了一层灰,跟个可怜虫那样,还像个幼稚鬼一样玩着泥巴。
他轻笑一声朝人走过去。
“哎哟哟我的夏星澄可怜虫,给哥哥看看你这是去哪个垃圾堆滚过啊。”
夏星澄正玩着花坛里头的泥巴,脑袋就被一只手给掰过去,他一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蒋承运坏笑的模样,眼眶瞬间红了。
要是平时蒋承运笑话他肯定不会放过,但是今天不一样,这是在别的城市遇到蒋承运,就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是可以依靠的那种救命稻草。
蒋承运收起脸上的笑,他拧着眉头看这家伙红着眼睛:“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夏星澄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蹲上来,我俩先聊一聊先。”
“……为什么要在这里蹲,很多人的。”
正好就有一个妇女走过,站在大树下,让同行的另一位妇女给她拍照,剪刀手,剪刀脚,画面定格身后还有俩傻bī蹲在花坛上。
所以他们换地方了,改去星巴克。
星巴克里头很安静。
“你的香草星冰乐。”蒋承运从前台走回来手里拿着两杯饮料,一杯放在夏星澄面前。
夏星澄拿起这杯香草星冰乐,看了很久:“蒋承运,我心里难受。”
“你不是离家出走得很出息吗,活该。”蒋承运靠在椅背上看着对面的夏星澄,从没有看过这家伙这么脏兮兮落魄的模样,这么爱讲究臭美的家伙,也会这么随意了吗。
“蒋承运,要不我这杯卖给你,你把钱给我吧。”夏星澄想了许久,把香草星冰乐推到蒋承运面前,现在他没钱,一杯二三十的饮料他都觉得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