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梦境,也不是猜疑。死死地攥着过去,只看见一个又一个面貌模糊的季霄,穿白_yi领蓝校_fu,穿黑色运动装秋季校_fu,穿袖子侧面有两条黑色长线的白运动校_fu,穿看起来像冬青树一样的shen青色冬季校_fu,穿纯白色夏季衬衫校_fu**那些形象出现的次序紊乱了,使人怎么也找不出转折在哪里。
沿着明huáng色行道边缘走得越久,就越容易忘了总有一步会抵达尽头。
伸开双臂保持平衡走得越快,就越容易忘了总有一步会踩空失足。
亚弥意识到,从今天起自己再不会是没心没肺又无忧无虑的了,也再不会爱一个人像爱季霄这样走火入魔不省人事。一个人只有在青chūn期才能如此无私无畏地把自己和盘托出。
激烈的情绪以碾碎每_geng肋骨的决绝喷薄向外,又化作耳鸣倒流入脑海。
自己塑造出的期待,自己造成的_gan动与绝望,它们撕裂了自己向两个相反方向疾驰而去,于是最终青chūn也便这样疾驰而去。
什么都碎裂,什么都坍塌,什么都在所不惜。
等到恢复神智终于看清一切,已经失去了这一切。
这种失去之后,往往是长达几个月甚至几年的寂静,nei心变成一个黑dòng,xi收了所有光,外界则只剩茫茫一片的压抑。等到重新繁衍出新的宇宙,这世界已经不像之前的世界那样具有绚烂浓烈的色彩。
人就是这样长大的,谁都长成三十五六度的温水一杯。
季霄阖上电话放进口袋,转过身,见亚弥睁着大眼睛站在身后,心往下一沉,脸上浮出不自然的尴尬神色。亚弥从他眼里读出和解的企图,原来他不是来分手,于是她也狠不下心揭穿一切。
nv生歪过头弯起眼,不知何故这一如既往的笑容此时看起来显得凄凉:“时间差不多了,去找地方吃晚饭吧。”
男生飞快地点头,像个犯了大错却被饶过的小学生似的兴高采烈如释重负。
亚弥望着他异常积极拦招出租车的背影,又觉得鼻子发酸。
[五]
如果不是季霄和新凉极力促成,颜泽和夕夜可能都已经接受对方从自己生活中淡出,决心不再相见。
一场迟到太久的四人聚会。让夕夜想起高一时四个人聚在校体育部办公室商量做课题的相似场景。只不过那时颜泽和季霄在jiāo往,而夕夜喜欢的人是贺新凉,如今都已时过境迁。很多年后再忆起此刻的相聚,夕夜意识到它带有一点仪式化的意味。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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