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跑的心》作者:寐语者【完结】
最是青涩少年时
一篇关于懵懂时光的校园小短文
内容标签:花季雨季yīn差阳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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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还年少,同桌的少年俊秀白皙,有一双眼尾微微上扬的凤眼,笑起来有酒窝。
小小女孩懂些什么,我现在已经忘了。
只记得那个时候,已学会偷偷从老妈书架上扒出《飘》来看,最爱看郝思嘉被白瑞德qiáng吻的那一段;能完整背得简爱对罗彻斯特著名的告白;记得那个时候,最好的朋友悄悄告诉我少女初cháo的体会,她夸张而隐晦的叙述,让我觉得惊恐又好奇。
也就是那时候,我喜欢上一个男孩子,喜欢上同桌的少年。
他的头发颜色有点浅,和眼珠一样偏棕色,在阳光底下有种很亮的光泽;他和别的男孩不一样,他们都穿脏兮兮的运动衣,他穿雪白雪白的衬衣;他从来不和男生们一起欺负女孩子,但会悄悄捉弄我,放一只蝴蝶在我笔盒,看我惊跳起来,就眯起好看的眼睛朝着我笑。
那时我却是个脾气火爆的小姑娘,霸道无边,一言不和就抓起书扣在他头上,再一言不和,就让他的文具盒化作天外飞仙。
我们一起做作业,他写完自己的,再抄到我本子上,我提醒他字迹区分,不要被老师看出来。
我们一起上课时躲在课桌下分吃零食,我吃夹心饼gān中间的奶油,他吃饼gān。
老师布置写一篇作文,《我的好朋友XXX》,名字自己填。
他填了我,我却填了另一个女同学的名字。
他委屈地问为什么不写他,我瞪他,满心不高兴。
一个初夏的下午,知了在教室窗外树梢喋喋不休,风扇在头顶悠悠转着。
我趴在课桌上睡得酣甜,听见上课铃响了也懒洋洋不愿动。
直到走廊上玩闹的同学纷纷拥进教室,戴眼睛的语文老师从走廊一头慢吞吞走来,小胖子班长嘹亮地叫一声,“起立。”
同桌少年从cao场踢完球满身大汗冲进来。
我像一只乌guī背着沉重的睡意爬起来,稀里糊涂没站稳,伸手去扶课桌。
他也跑得急了,一头飙到座位上,两手往课桌一撑。
就是这一瞬,这一瞬,他的左手压住了我的右手。
掌心温热,有汗。
传过来的热感刹时间袭向我,轰然直冲全身,红了脸,热了颊,烫了耳朵。
我们同时转头望住对方,呆了,愣了,双双像被开水烫到一样弹开,猝然转头不再看对方一眼。
似乎,那之后,我就再没勇气正眼看过他。
和所有早熟别扭的少男少女一样,我们从那一天开始疏远,谁也不理谁,见面就扭头,当对方是空气。哪怕心里扑扑跳,也要把脸紧紧绷起来。
因此,细心的班主任认为我们闹了矛盾。
那时流行优生帮助差生,不幸我俩都算优生,老师便把座位调开,换了个成绩一般的淘气男生和我做同桌,换他做了一个假小子女生的同桌。
从那以后,我们就只能偷偷在背后张望一眼,趁对方转头之前,装作若无其事走开。
或是悄悄留意成绩榜上的某个名字,看两个名字相隔多远或多近。某次分数排名刚好一前一后,两个名字被写在一起挨着,我便觉得张贴那榜单的整面墙壁,都变成了粉红色。
看一眼,就面红耳赤。
我开始懂得吃醋了。
做他新同桌的那个女孩,是个高挑身材、清慡短发的假小子,经常追着男生满教室打架。他们很快熟悉得像哥们,常常在教室后面哈哈大笑,你飞了我的笔盒,我丢掉你的课本。
我开始讨厌这种行为,完全忘记了自己不久前也是这样追打男生。
为了与这种野蛮行为表明界线,我开始穿长裙,用漂亮夹子把长发别起,梳得垂顺;不再轻易奔跑,学会重心前移到脚尖走路,自觉按照老妈的要求,只坐1/3椅子,后背随时打直……主动学起笛子,学起钢琴,学起舞蹈,充满动力且迫不及待地想把自己变成淑女。
他也变得越来越奇怪,白衬衣越来越整洁,大笑或狂奔的时候越来越少;每当我偷偷看他的时候,他总是专注望着黑板,目不斜视,当我移开目光,却又分明感到他斜斜溜来的视线……偶尔课间cao或放学的混乱里,他走过我身旁,总会那么恰巧地碰到我胳膊,或是擦过我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