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年轻_M_M独自一人推着婴儿车,带着婴儿旅行,上台阶时很艰难。我帮她抬了一下婴儿车,她擦着一脸汗,笑得灿烂,一边道谢一边给睁着大眼睛四顾张望的baby喂水。
我一个人旅行,有时也觉疲惫。
她需要多大勇气和坚qiáng,才能带着那么小的婴儿上路。
流连到午后才离开,走出城堡时的眷恋心情令我不解,像要离开一个阔别了很久,刚刚归来又要启程的地方。这种_gan觉,于我辗转频繁的旅行中,并不常有。
从城堡走回到老城,没有看地图,循着路边卖艺者的琴声走,然后闻到咖啡香,抬头就看见了CaféTomaselli。始于1705年的古老咖啡馆,无数名人或非名人,绅士淑媛和匆匆旅人,在这里同一张桌,同一个角落,饮过同样滋味的咖啡。巴黎左岸那一个个店招都成传奇,每一个悠久的欧洲城市多多少少总有这样的咖啡馆,站在时光shen处俯视你。如果有一张可曝光无穷次的底片,每个走Jin_qu的人都会留下一个影子,影子叠着影子,你不知道你的影子会不会叠在百年前哪个音乐家身上。人们就是出自这种心思吧,才去把Tomaselli的小露台挤得永无空位。这样的老店,矜持不凡是必要的,侍者们白_yi黑领结,举手投足与别处不同。就算你不爱咖啡,不慕盛名,只是好奇什么样的店可以从1705年开到现在,那么走Jin_qu坐在窗边,用喝一杯咖啡的时间,给自己一小段穿越时光的错觉,回到十八、十九世纪某个似曾相识的午后,暂时忘记自己是谁。那也很不错。
喝完咖啡出来走在教堂后的小路上,看见美丽的墓园,生死轮转的场所,每一块墓碑都是jīng雕细刻的艺术品,墓前的花篮烛台异常鲜Yan活泼。
午后的小雨,纷纷扬扬洒下来,天色yīn了。
我站在街边一时无处避雨,上了一辆老式马车,不要雨篷,不坐后面,和马车夫一起披上雨披,坐在他旁边,高高扬鞭,在雨中驾车穿城。
马车夫是个五六十岁的奥地利人,蓝眼睛在一团皱纹里闪着孩童似的骄傲促狭,开玩笑的时候不露笑容,冷幽默让你绝倒。
一上车他就打量我,直剌剌倚老卖老地问,为什么美丽的姑娘一个人旅行没有男伴?
我答,如果带男伴,就不能在每一个新城市遇到一个新lover。
老头子哈哈大笑,笑半天说,我也没有结婚,但我有两个lover,一个叫蒙娜,一个叫丽莎。
说着,他扬鞭指向前面嗒嗒优雅扬蹄的两匹栗色马,赞叹一声,她们真美。
我shen有同_gan,的确是x_gan得不得了的马,长tui丰*,优美肌ròu,不输给任何美人。
马车绕城一周,到河边外城马路上时,老爷子兴起催马,蒙娜和丽莎欢快小跑,超了一路的汽车。我们都很愉快。下车时同老爷子道别,我多给了些小费。他骄傲地撇撇zhui。我说是给蒙娜和丽莎的,他才一笑收下。
小雨早已停了,天色也将黑。
踱着步往城里走,午后沿街卖画的艺人纷纷收起画架要回家了。
张望间我的目光被一幅画xi引,画上nv郎有双生动异常的眼睛。驻足正要细看,有一双手把那幅展示的画揭下卷起,收走了。
我和那表情漠然的画师打了个照面。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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