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书然发来短信,说车堵在了金融区,指不定过得来过不来,让她不用等他,聂非非就从善如流地换了鞋子也进了展厅。
展厅巨大,正中的天象仪将一幅壮阔星空投影在半圆的穹顶,那视觉效果像是将整个宇宙都拉伸在了眼前。超越空间的高旷将身在其间的游客们衬得极其渺小,因而展厅中人虽不少,看上去却依旧人迹寥寥。
聂非非在心中轻呼了一声,在入口附近找了块空地坐下来,仰望着这座人工模拟的巨大星空。
约莫半小时后,_gan觉有人在她身边坐下,靠得有些近。她以为是姗姗来迟的许书然,因此没有低头,只是略动了动,上半身自然地靠近那人以方便低语:“我刚才在想,下一场K国的展览,我们应该考虑和它们的国家天文馆联办。”她叹息似的道:“是要真正领略过这大宇宙的壮阔,才能更好理解杜兰的那些作品。”她依然仰着头,zhui角勾起来,发自nei心地赞叹:“怎么就想到了邀我来这里,书然你真是个天才。”
许书然却没有回答她。
但她也不甚在意,只是重新靠回墙壁,半闭着眼睛在满室星辉中安闲地养神。
“这是南天的星空。”她身边的人突然说。
但那并不是许书然的声音。她猛地睁开眼。
聂亦屈膝坐在她身边,和她肩并着肩,手臂靠着手臂,他微垂着眼,视线并没有放在星空上,低声道:“南半球最惹眼的星座是南十字座。”
聂非非_gan到这句台词的熟悉,想了两秒钟,反应过来那是去年夏天在V岛时,聂亦教她辨认南天的星座时所说的话,他还提起过但丁在《神曲》里描写南十字座的那首诗:我把心神灌注在另外一极上,我看到了只有最初的人见过的四颗星。那天晚上她第一次长久地握住聂亦的手,松开时掌心全是紧张的热汗,nei心却雀跃得像住着一千只飞鸟。聂亦陪了她两个小时,她对聂亦说:“How time flies.”说那话时她并不觉得遗憾,只想着就算他们从此分开再不能见面,那两个小时已足够她回忆并且喜悦一辈子。
如今再想起这些,不是不_gan触的,她也低声,重复他那时的话:“找到南十字座,它附近的星座就很好找了,那上面就是人马座,人马座旁边是天蝎座。天蝎座上面的那几颗星星,连起来像个正方形的,是天秤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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