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过地理之后,已经知道这只是因为崂山靠海,*气遇到山势阻碍凝结成雾,可我大概是有点迷信的人,明白归明白,却依旧朦朦胧胧地相信着糙木有情、shòu禽有灵,那座破落的道观中曾住过笑看沧海的智者;在月圆的夜,窗前的石榴树会轻笑,一树红花宛然就是nv子的红裙;而青石上的狐狸会静听着琴声,对着月亮沉思。
山风激dàng,人被chuī得好像会掉下悬崖,我用手按着帽子,迎着山风又向前走了几步,眼前云气蒸腾,天地苍茫。那些“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那些“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_gan觉忽然间就真正明白了,他们已经走了,可他们的思想却在我脑海里复活,这一刻,我是我,我也不是我。
从小到大,我去过的地方很少,这次的北京和青岛之行,真正打开了我的眼界,让我看到了很多以往没看见过的东西,接触了很多平常不会接触到的人,我一面验证着它们和书上的相同,一面体会着它们和书上的不同。
这个世界的确如小波所说,的确值得我去奋力飞翔,追寻各种各样的jīng彩!
年少癫狂,我忍不住张着双臂对着翻滚的云雾大叫:“喂——”
帽子呼的一下被风卷走,翻滚在白云间,我先是惊叫了一声,又哈哈大笑起来。
张骏笑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拉到他身边:“小疯子,小心点。”
我眼睛溜溜圆地瞪着他,他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只是看着我。
山巅之上,野风激dàng,时间却静止。
不管海是否会枯、石是否会烂,在无开始、无终结的无涯时间中,这一刻他眼里只有我、我眼里只有他。
灵台异样清明,我忽然无比清晰、无比悲哀地明白,人生中这样的时刻可遇不可求。也许,他很快就会忘记,而我会一生一世记得,记得在我十六岁那年,他曾陪我站在崂山之巅。
甄公子大叫:“喂,喂,你们两个没变成化石吧?”
贾公子也叫:“你们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下山。”
张骏冲甄公子和贾公子挥了挥手,和我说:“不用理他们,如果你想多待一会儿,我们就再待一会儿。”
我微笑:“不用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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