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一点意思也没有,毫不jīng彩。而她真正的日记本是非常漂亮且高级的,还能够上锁,一直悄悄藏在书包里。。
"我从来没被人这么骗过,"萌子很伤心,像被人把什么东西都抢走一无所有的恐慌。"黎姐姐,我要报仇,你告诉我怎么做。"
"萌子,"我坐到她身边去怜爱地抱住她的肩,"可是这件事你只能用宽容来处理。"
"为什么?"她昂起头瞪大眼不解地看着我。
"你听我说,事情已经过去了,不是'报仇'可以挽回的,相信智子本性不坏,你的宽容迟早会让她觉得内疚。"
"是吗?"她怀疑。
"是的。"我说,"记住这次教训就好,等以后你还会发现有很多事都不如你想象中那么完美,成长总要付出代价,保持一颗宽容的爱心比什么都重要。"
"我试试看。"萌子勉qiáng他说。临别时她很庄重地问我:"黎姐姐,你所说的'代价'是什么,会不会总让人不如意?"
"傻丫头,"我弄弄她乱蓬蓬的短发,"别杞人忧天,归根到底成长是一种幸福。"
她好像很相信我的话,转忧为喜哼着歌曲下楼。听着萌子轻快的脚步声想着我刚才对她说的话,我都不知道我该不该那样教她我心里是不是真的那么想。其实我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女孩子啊,我也同萌子一样期待着有人依赖有人为我指引人生,可是所有的人都当我很成熟,包括爸爸妈妈在内,他们都看不到作品后面的我也有着一张常常张惶失措的脸。
或许,或许林沐知道。
记得那是一个初夏的清晨,薄薄的晨雾纱一样地笼罩下来。我和林沐走在上学的路上。凤很柔,马路上没有车辆驶过,空气中只有淡淡的湿漉的清香,真的是很安谥很美妙的一个夏日之晨。我整个人觉得很轻松,一边走一边张开双臂来对着天空,像长篇电视剧里抒情的女主角。
林休突然没头没脑地问我:"蓓洁,你今年十八岁是不是?"
"是的。"我说。
"你知不知道你很有名?"
"知道。"
"累不累?"他突然换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语调来问这三个字,吓了我好大一跳。
"于吗问这个?"我笑嘻嘻地避开话题,心里却很狠地抽痛了一下,其实我好想说林沐我累我真的累呀,但是我说不出口,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说不出口。
也许,我只是害怕让别人知道我也需要理解。
很可惜,林沐不是我想象中的白马王子,我们截然不同毫不相关,要不我就可以拥有一个可以任意流泪的臂弯。也很可幸,林沐不是我想象中的白马王于,像我这样感情丰富的人,是极容易踏人误区迷途难返的。
雁渡寒潭(3)
说到底,我很骄做也很感激拥有这份友谊,一切都纯得像水晶。
暑假来得很迅速,一下子就考完了试空闲下来。由于校舍要大整修,以前雷也打不掉的暑期补习也打掉了。我收到好几家杂志社的来信邀请我去参加他们的夏令营什么的,可是我什么心情也没有。期末考试成绩平平,父母隐藏着的忧郁眼光以及即将到来的高三常让我一想起就不由地落到手足无措的境地里去。我原本是个飘逸洒脱的女孩,真实地拥有一个十八岁少女应有的足够的虚荣,无数的读者来信赞我心灵剔透不染俗尘所以写得下轻巧透明的文字。但我终究只是个俗人,近来我总俗气地想若考不上大学就一切都完了,我想上大学,复旦大学中文系,想得要命。
于是整个假期我都扑到数学里去,常常半天半天地耗费在一道怎么也弄不懂的题目里,林沐说我像"红了眼的赌徒"般拼命,一个很老调的形容词,却说得我很伤心。
"蓓洁,"他说,"你患得患失所以心力憔悴,你不还在小说中告诉别人青chūn是公平的一切不能cao之过急吗?"
林沐记得我小说中的话?怎么连我自己都竟然不记得了?
"是的,"我说,"我想见萌子。"萌于让我觉得轻松让我开心愉悦,可是放假这么久,她竟一次都没来找过我,是不是小女孩一夜间长大了不再需要任何的帮助和安慰?我不喜欢这种被人遗忘的感觉,怅悯到极点。
"你的朋友,"林沐支吾他说,"我好像在哪儿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