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踩着他一定无比昂贵的围巾,义无反顾地往前方跑去。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觉得头脑无法再驱使双tui,手脚冰凉得没有知觉。我终于停在路边,喘了几口气后,我又不得不继续我的脚步。因为我分明看到,他就在几十米开外,和我隔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而且他看上去丝毫没有任何累的样子,见我停下,还用手里的围巾对我挥了挥。这个发现让我犹如坠入shen海般绝望。记忆中的某个酷夏时节,阳光蒸发了天地间所有水分,除了疲软的树叶和倔qiáng的我,只剩下身后那个一直坚定跟随的脚步。西落桥边,他终于走到我跟前,用冰红茶触碰我灼热的胳膊。他满头满身的汗,仍然笑着对我说:"1小时47分,原来你是运动健将。"我其实一直没法忘记,没法忘记他的微笑和眉眼,像没法忘记他喂我稀饭时轻轻嘱咐着说:"小心烫。"
小心烫,小心烫**
我眼前又恍然浮现起那年南京的冬夜,仿佛周遭又飘起幻觉般的鹅毛般大雪,他冲过来,将失去理智的我推出车海,他好像跟我说了句:"醒醒,我把一切都还给你了。"
还给你了,还给你了。
幻觉又来了,无法抵挡。耳畔依稀传来呼呼风声里江辛一声比一声严厉的怒吼:"给我回到车上去!回到车上去!"我摇晃着脑袋,好想把一切与爱恨有关的话语和面容都抹尽,挥散,让我忘了我是谁,让我忘了我来时纷乱的脚步。脑袋终于仿佛岩浆侵入般灼热,视线也晕晕糊糊地发*,我好想就一头栽在路边的那棵树下面,死死睡过去**
莫醒醒(6)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在输ye。
我的左手臂,被黑色的围巾紧紧缠着,几乎_gan觉不到冰凉ye体的侵入。
头痛已经好了很多,我看了看身边,他不在。输ye瓶中的ye体已经滴尽。
我自然抬头寻找他的身影,才发觉他正带着护士来。
"醒得很是时候。"在护士帮我拔针时,他微笑着对我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微笑--真正的。输ye室里温度高,他自然地把衬衫的纽扣解开几个扣子,我渐渐复苏的嗅觉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香水的味道。
他也喜欢薄荷?我有些惊讶和不敢相信,可又忍不住努力嗅了嗅。这一嗅不要紧,我的鼻涕不知道怎么回事流了出来,我非常尴尬,手还被护士握着,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立刻发现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块shen灰色的手帕,轻声对我说:"不要动。"他用自己的手帕替我擦掉了和我的心情一样尴尬的我的鼻涕。
他用shen灰色的手帕,是shen灰色。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