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人知道随家仓,那是治疗jīng神病人的地方。
他把车灯打开,指着大门对我说:"下去还是回家?我给你五秒钟做决定。"
我的手已经握到车的门把。
"他们不会给你吃,你饿了,就啃墙壁上的灰。"他一定是在吓我,但当时我却觉得他没有开玩笑,他的眼睛好像有一gu慑人的光,吓得我紧紧闭上双眼,在座位上动也不敢动。
最后,我乖乖地跟他回了家。
后来他不再相信医院,请了心理医生来家里给我治疗,那是个很温和的nv医生,简直就不像医生,她不穿白大褂,每次到我家穿得都像是在进行时装表演,除了一些维C片,她也不让我吃药,只是陪我聊天,听歌,甚至帮我做很难的数学试卷。我一直觉得那医生迷恋他,因为他坐在屋角的沙发不说话的时候,医生就会偷偷拿眼睛瞄他。后来医生不再来了,他就用他自创的,闻所未闻的花香疗法替我治病。他买来一屋子的花,把我关在里面,要我闭上眼睛想像一个崭新的世界。再再后来,他又请了老师来教我画画,要我把我脑子里的新世界画出来。不过这点他倒从不bī我,他只要求我画到畅快为止,可我却像着了迷,越来越迷上了画画,并且越画越好,连老师都啧啧称奇,说我天赋惊人。其实我知道,老师是拍他马屁,哪有18岁仍有艺术天赋的学生?我只是很用功而已。
画画让我忘掉一些东西,那简直是一定的。
有时候他bī我喝一种味道特别苦的中药,喝了就想吐,吐得全身虚neng,但吐完之后胃口却奇怪地好起来。他很满意地看着我吃下一大碗饭,还有他做的红烧鱼。吃完后我收拾碗筷到厨_F_里洗,他开了IPOD的白色音箱听蔡琴的歌:"忘不了,忘不了,忘不了你的笑,忘不了你的好**"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怀念白然,关于白然的事,我从没提过也从不敢在他面前提起。我只知道我一次一次在他面前屈_fu,却也一次一次不得不承认,他的方法,比那些从医院里拿回来的冰冷ye体片剂要有用得多。
若没有他,我更没有可能考得上美院的_fu装设计系。
我不敢保证,经过这件事后的米砾是不是死也不会再做“雷锋”。但我敢保证的是,米砂小姐变了。当我看到她的第一眼的时候,我甚至差点没认出她来。她的头发完全长了,脸颊好像又瘦下去一大圈。那个曾经像水果一样整日得意洋洋的nv生,看来也被高考折腾得够呛,变成一_genggān瘪瘪的huáng瓜,我正欣赏她的“伟大转型”,她却像不认识我一般,扭头就往楼上冲去了。
她其实应该跟我说声谢谢,是我救了她,不是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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