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之前,我们早已熟知《南极条约》,但是当一位船长很郑重地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南极变得更加神圣。
第二点建议,就是本杰明以船长对船长的姿态告诫我,开帆船去南极真的很难、很危险,请我一定要三思而行。哪怕是对经验再丰富的船长和水手来说,南极都是一个挑战。每隔几年,风làng和暗礁都会将几艘船、一些水手,埋葬在那里。
一路走到这儿,我觉得自己一直有一种混不吝的心态,做好了准备,觉得什么风làng都能扛过去,并没有真正去考虑一件事到底有多难。困难对我来说,都是过去之后,才能_gan觉得到。本杰明的这番话,算是给我敲响了一个警钟,让我慎重地看待这件事,甚至还有点儿紧张。当然,南极就在前面,我们不可能退*,只是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没有灯塔、没有指引信号。我不知道“北京”号会在哪里,碰到些什么:冰山、礁石,或者一些其他的东西。
把世界的尽头抛在身后,世界最南端的灯塔为我们送别,“北京”号义无反顾地奔向那块神秘的白色大陆。夜晚让人恐慌,这是一条极少有人踏足的海域,前方太多未知。每个人都有些紧张,但似乎心里都憋着一gu劲儿。200余日航海,只为终点。我们的终点就在前方,“北京”号的下一次停靠,就是我们完成梦想的彼岸。
离开乌斯怀亚,平安地穿过了智利的威廉姆港,然后是He恩角——航海人的珠穆朗玛峰。风来了,雨下了,làng起了,开始为最凶险的一段路程预热。
jin_ru德雷克海峡,风急雨骤,我们算是真正jin_ru了南半球西风带。杀人西风带、魔鬼西风带、狂bào西风带**在我们搜寻资料的时候,关于这个区域,全是这样的形容词。如果非要类比,德雷克海峡就是南半球的白令海,甚至更甚。十几二十米的làng高,上百节的狂风,“北京”号像玩具一样,在大海的手掌里被随意地摇摆,桅杆几乎已偏离90度角。
风卷着冷雨、海làng,飞溅到脸上,穿透_yi_fu,冰凉刺骨。船舷上,已经结上了冰碴。
老布依然一脸混不吝,在跟大海较劲儿似的拉着帆绳;曾乔安静地研究着海图,随舟左右摇摆;球球是个机动兵,哪里需要去哪里。我迎风掌舵,自我_gan觉颇有些大义凛然。重度晕船的梁红,拒绝进舱休息,坚持要跟我站在一起,度过这最艰难的最后一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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