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年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得真好看,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仿佛十年前那神采飞扬的少年。顾却却还记得当初他给自己讲数学题,她解出最复杂的方程式,他就会这样笑,开心得仿佛没心没肺。
说是休假,其实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处理公事。每天照例电邮来往,通过网络与电话。不过还是有些微区别,有些事情到底不能远程去做,多少比在国nei显得闲暇。任年在德国待过多年,趁闲便带着她去莱茵河边走了走,又去看了歌德故居。
从歌德故居出来,外面下着小雨,冷雨萧萧,城市倍觉沧桑。顾却却心不在焉地走着,正巧有辆飞驰的车子驶过,任年眼疾手快地抓住她,"小心!"
他的力气极大,几乎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顾却却的脚背上溅了些微雨水,凉的,像是薄荷涂抹过的_gan觉。任年牵着她的手走过了马路,然后才放开。顾却却有点讪讪的,觉得自己想多了。
路边的摊贩在卖热狗,德国人特别喜欢吃的煎肠,夹在小面包里面。任年问她:"吃不吃?"
煎肠非常香,咬在口里又烫又香。任年突然说:"中学那会儿,你常常买巷口的炸火tui肠。"
那时候nv孩子都有点zhui馋,常常在自习课后买_geng炸火tui肠当做夜宵。顾却却差点没被噎住,看着他说:"你怎么知道?"
他笑着说:"那时候从我家窗口望出去,正好看到那家小铺子。每次你买完火tui肠,我就该做听力训练了,然后看着你从林*道上走过去。"
那条路开满了马缨花,是城市里有名的lover大道。一穗一穗淡粉色的He欢花开在夜空里,她曾无数次地踏着澄金般的路灯灯光,走回家去。
忽然觉得十年岁月,变得轻浅,前尘往事拨开时光的浓雾,仍旧清澈如昔。
在异国他乡的街头,两个人想起那段青葱岁月,竟然都宁静得令人怀念。
因为淋了雨,顾却却当天晚上就发起烧来。她有多少年没生过病,一病便如山倒似的。昏昏沉沉里只记得任年将她送进医院,急诊室里人声嘈杂,蓝色的帘子隔开了整个世界。隔壁chuáng位是位车祸的伤者,一堆医生围在那里抢救,仪器的蜂鸣声里是急促而短暂的德语,兵荒马乱如同末世。隔了很久没有人来看他们,她滚烫的掌心里只有他微凉的手指。她想起来小时候发烧,非得闹着要吃西瓜,于是父M_将西瓜用热水泡了泡给她吃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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