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家门的刹那,温玉直接跪倒在地,裴泽反应迅速,横抱起温M_奔出门外,一嗓子吼回温玉的魂儿,驾车朝医院狂飙。
温玉端一杯热牛*,倚在窗边欣赏木架顶层一排生长旺盛的多r,八千代、珊瑚珠、鹿角海棠、红边月影、艾格尼斯玫瑰,都是从原先的家中转移过来的,且是M_亲最喜欢的。
花草尚有顽qiáng的生命力,年轻的M_亲却早早离世,温玉每每想起,最先有的情绪是懊悔,而后是自责。
倘若当初能够寸步不离守在M_亲身边**温玉总用这样的假设给自己施加压力,因此很长一段时间生活得并不轻松。如果没有裴泽帮他料理后事,整日shen陷痛苦中的温玉恐怕难以一人承担所有,光是开具死亡证明这一项,足以耗尽他的心力。
灵堂送别那天凌晨,温玉孤零零陪伴M_亲,打从他有记忆起,家里不曾出现过其他亲人,始终只有M_子俩相依为命。稀稀疏疏有几位弄堂里关系较好的邻居前来悼念,温玉一一鞠躬谢过,难受地发不出一丝声音。
直到裴泽出现。
他与温玉同样身着丧_fu,左臂tao着黑色的“孝”字袖标,不言一语,径自往温M_遗体前重重一跪,用力磕了三个响头。
三下结束,温玉眼泪夺眶而出,也正因这一幕,他认定这辈子就是眼前这个人了。
眼角有rou_ruan的触_gan,温玉抬头,对上裴泽担忧的目光:“又在钻牛角尖了?”
“没有。”温玉拾起喷壶心不在焉地浇水,“只是不可避免地会想起过去的事。”
“别把错误都揽在自己身上。”裴泽说,“真要按你的思路去想问题,我的过错岂不是更大。”
温玉失笑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裴泽:“是我缠着你没毕业就在外面租_F_的,不然放了寒假,你就会回阿姨那儿住了。”
温玉叹一口气,每个人都有注定的命数,他摇摇头说:“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别再胡思乱想了。”
“这句话应该对你自己讲。”裴泽低首摆弄手里的毛袜子,蹲下身给温玉穿好,“这件事始终是你的心结,我相信,阿姨不会怪你的,她只担心你现在过得好不好。”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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