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爷爷有话要说!”她转身朝陈桉大喊，“你们把他脸上的面yinJ摘下去A!”

陈桉安抚地拍着她的肩膀，“周周，冷静点。”

可是他有话要说，他说不出来。余周周很快就哭得抽抽搭搭，她紧紧抓着陈桉的袖子，泪眼朦胧中，好像忙忙碌碌的医生护士都停了下来，撤走了谷老师身上的各种管子和仪器，然后对旁边的老师们说了几句什么。

“陈桉，你看着这个孩子在外面等等吧，我们Jin_qu收拾一下。”

陈桉搂着余周周，轻轻地拍着她的头。

“死亡和出远门没什么区别，都只不过是再也见不到了。你就当作谷爷爷是出远门了。就像你小时候的那些小伙伴，或者即将到别的地方上初中的同学们，一切都只是消失了而已。”

“不一样，”余周周倔qiáng地摇头，“那些人，也许会见到，也许见不到。但是死了的人，就再也没有也许了。”

陈桉被她噎了一下，只能讪讪地笑，“大多数的也许，都是骗人的。”

大约半个小时后，谷老师的遗体已经整理完毕，准备推往太平间，余周周怯怯地走到chuáng边，愕然发现chuáng上躺着的人竟然有一张如此陌生的脸。

“这是**”

“人死之后都会变样的，你长大了学多了知识就明白了。”

余周周的眼泪一下子收了回去。面对着这样一个愈加陌生的人，她哭不出来。

对于眼泪不翼而飞这一事实，余周周_gan到万分的恐慌——不哭泣就代表冷血，不哭泣是不孝顺，是不礼貌，是**这种焦虑让她拼命地往外挤眼泪，脑海中不停地回放着当年谷爷爷帮她在新买的琴弦下安装微T器时候弓着身子笑眯眯的样子，还有站在舞台上无限寂寥的佝偻背影——她只是疯狂地回忆着，并不是为了回忆而回忆，她只是想要唤起自己丢失了的悲伤。

余周周低下头，陈桉肃穆的侧脸让她很羞愧，于是更加不敢抬头让他发现自己忽然gān涸的双眼。

“哭不出来就别硬往外挤眼泪了。”

说来好笑，这句温柔的话让余周周一刹那眼泪开闸——并不是对谷爷爷的缅怀，余周周纯粹是急哭了。

“谷爷爷总是能明白你的小心思，所以他会体谅你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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