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回想起那个争风吃醋的场景,盛淮南不由得难堪地笑出来,那么幼稚。可他当时竟然认真地压抑着自己心底那种无聊的情绪,郑重而礼貌地对着咆哮的男生说:“作为她的男朋友,我请你不要*扰展颜。”
后来怎么收场的他已经记不清,总之他刻意保持的优雅和冷静似乎没有多久就沦陷于对方口齿不清的纠缠中。最后他有些疲惫地呆站在那儿,叶展颜不知什么时候从看台上下来,从背后抱住他——他仍然清晰地记得她微凉的怀抱,和一句很轻很轻地:“你是真的爱我的吧?”
原来爱情,是要考资格证的。人需要各种各样的形式来证明自己,那些过后冷静下来会觉得愚不可及的各种折腾,在当时的情绪中却是一种重要的过程。就好像没有喷火龙的阻隔,骑士和公主的爱情就不会圆满。
年轻真好。盛淮南加shen了笑容,门后的争论在他耳朵里,jiāo织成了小孩子们自以为是的欢乐闹剧。
他刚下了两层楼,突然从上面冲下来一个男生,在楼梯间和他擦身而过,一个nv生追下来,另一个男生喊着nv生的名字紧随其后。盛淮南诧异地想,何必一副大事不好的表情——毕竟打头阵的那个泪流满面怒气冲冲的男生还是选择了走楼梯而不是直接往下跳——只要还活着,没什么大不了。
他折回去,爬上楼梯,重新推开了天台的门。
北京冬天荒凉的风chuī乱了他的头发。这个城市披着灰色的水泥外tao,灰黑色的残雪让它看起来更láng狈。今天路上的行人很少。
盛淮南闭上眼睛,有些想不起来洛枳的样子。
他曾经能够清楚地_gan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即使并不确定背后真实的想法,但情绪本身的颜色,他还是可以分辨得清楚的。
这种辨识能力并不是出于对洛枳情有独钟。这种能力,一直是他的习惯,甚至是得意的把戏。
他从小就喜欢叼着一盒牛*坐在机关大院的花坛边上默默地观察来来往往的人。到家中拜访的叔叔阿姨坐在客厅里开始正色对父亲说明来意的时候,他就抱着皮球站在无人注意的地方,静静地看。
这么多年,他尽管无法记住那些谨小慎微、谦卑礼貌的面孔的主人都是谁,说了什么,可是暗cháo汹涌的话里有话,平和的眉眼,夸张的假笑与捧场的面具下那可能的扭曲表情,逐渐_Fill_了他乏味的成长。
这种默默的窥视,就像一种儿童不宜的游戏。
机关大院里,错综复杂的利益jiāo缠,就这么挤在一起,是需要这样一张谨小慎微的脸吧?包括他父亲。
拿这样的经验去看身边同学那小小的心计和虚荣心,实在是轻而易举。尽管少nv千回百转的心思他无法有切body会,然而一旦发现苗头,立刻微笑着用最温和的眉眼来一边断绝她们的梦想一边尽可能降低伤害,耍这种把戏他还是有一定能力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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