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觉得有教训错关华,最多是下手重些。
「我没有怪你,我知道你说的都很对,那些人都不是朋友。」
一见他闯了祸,平时称兄道弟的朋友们立刻散了个jīng光。虽然他一直都知道大家jiāo往看重的是他的身分,但那种脆弱得不堪一击的人际关系还是让他很受打击。
这几天他把自己反锁在_F_间里想了很多,不得不承认那晚关悦虽然措辞锋利,但说的都很正确。这些年来,身边的人不是对他唯唯诺诺,就是像燕子青那样对他不屑一顾。关悦是第一个敢对自己大打出手的人,那份冲劲就像当头Bang喝,让他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谢谢你对我说的那番话。」
「谢就不用,那是我应该做的,以后别再去找燕子青麻烦就行了。」
「gān嘛啦,只是一个同住的、连亲戚都挂不上边的表哥,你有必要这么担心吗?」关华很不高兴地嘟囔。
没长进的死小孩,自己担心的不是燕子青,是他!论城府心Xiong,他不是燕子青的对手,人家只是不跟他一般见识罢了,否则哪有他嚣张的份!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燕子青?」
「总是装笑的伪君子,还不够讨厌吗?再说说,我爸坠楼说不定跟他有关,我当然不会放过他。」
见关华愤愤不平,关栩衡心一动:「你既然这么担心你父亲,为什么从不到医院看他?」
关华眼里漫起yīn霾,仰头把杯里的酒gānJin_qu,沉默半天才说:「我想,他是不希望看到我的。」
「什么?」
「我从小就不像三个哥哥那么听话,又是庶出,所以他对我一直都没在意过。我们平时几乎都不怎么说话,我记得说得最多的一次还是因为我上大学的事,我们吵得很厉害。」
「相信我,他从来没那样想过。」
在五个孩子中,关华是最叛逆的一个,所以他才没有太gān涉他的生活,除了升学那件事外。
关华酷爱绘画,想报考美术学院,最后却在他的命令下考进医学院。关家是做医药生意的,他当然希望孩子们学的与医学有关,画画那种事当消遣就好了。他也很喜欢画画,可从来没想当什么画家。
没想到不gān涉私事也是罪过,关栩衡突然发现要做一个好父亲眞不是件容易事,他苦笑问:「你讨厌他吧?」
「很讨厌!他专|制、自私、无情,明知道我那么喜欢画画,还硬bī我去学医,_geng本不管我碘酒过敏的事!」
「对不起**」
关栩衡很震惊,他从来不知道关华对碘酒过敏,也没人跟他提起过。他的确不是个称职的父亲,可能也正因如此,关华的个x才会变得愈来愈偏激。
「你怎么啦?我在说我爸,你道什么歉?」关华奇怪地笑了:「其实事情过去了那么久,我都不在意了。他就是那个死x子,只要顺着他就好。不过,托他的福,我这两年对碘酒的反应没那么厉害了,体质是可以慢慢改变的,改变不了的是人的个x。」
关栩衡无言以对,于是又抽出一支烟,点着后大口xi起来。
「不过,坦白一点儿说,我其实还满崇拜他的,他处事冷静果断、头脑清晰、分析力qiáng,我们几个兄弟都不如他。总而言之,他很完美,除了那该死的个x外。」
意料之外的发言让关栩衡吃惊之余,突然有些_gan动,在听了那么多抱怨后,他没想到还能听到这样的评价,尤其这番话还出自关华之口。
「如果你这样跟他说,他一定很开心。」
「才怪,他一定会认为我大脑进水了,要不就是想跟他要钱。」关华悻悻道。
关栩衡zhui角抽搐了一下,品着酒,半晌才轻声说:「其实,他不完美,他不懂得沟通,不懂得去表达自己的_gan情。他不是不在意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跟你jiāo流。对他来说,每个孩子都同等重要,就像你们的名字,初始之朔;望舒之月;太昊之风;*色之华。」
朔月风华He起来是一句话,分开又各有其意,每个孩子出生时他都赋予相同的期望。希望他们可以成为人中龙凤,只是后来那份期望在愈来愈疏离的关系中变质了。
「好难懂,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对中文还满有研究的,这一点很投我爸的喜好。」关华看着关栩衡,突然说:「话说回来,你某些地方眞的跟我爸很像呢!」
关栩衡眉头一挑,听关华又说:「你们说话的口气、眼神,还有抽烟的动作都很像。不过你比我爸好多了,至少会笑,我从来没见我爸笑过,所以我怀疑他可能有脸部自律神经失T症。简单点说,就是面瘫。」
亲爱的儿子,别把你在医大学到的知识用到你老爸身上,他只是习惯在人前保持冷静风度,绝没有什么自律神经失T症!
第八章
酒一杯接一杯地下肚,关华有了几分醉意,把高脚椅又往关栩衡身边移移,小声问:「老实说,那晚你眞没看到燕子青推我爸下楼?」
「为什么你怀疑他?」
「因为他有动机嘛!」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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