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紧闭,李管家谨慎地敲了敲,“先生,我把人带来了。”
“让他进来吧。”房间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还蛮温柔的。
李管家把门打开,看林慕一眼,“……小少爷,可以进去了。”
林慕正在弹鹦鹉的脑袋,闻声看过来,脸上一抹笑容。
被“逗弄”的鹦鹉在原地跳了两脚,显得有些激动,目送林慕进去了房间。
“阮阮。”
“阮阮!”
鹦鹉的学语被房门隔绝在外,屋内比屋外更加昏暗,窗帘用的不透光的混纺布,丝毫日光都透不进来,房间里也没开灯,林慕进去后,如同置身昏暗的监牢。
房间里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除此之外有一张非常非常大的chuáng,可以容纳三四个人一起睡在上面撒野,chuáng的四面垂着纱幔,有人的身影在里面浮现,确实不止一个。
房间里一共三个人。
端坐在chuáng边椅上的白大褂男人;单支着一条腿、坐chuáng上颓着背脊、把脑袋埋进臂弯的黑衬衣男人,也就是韩晋;以及躺在韩晋身旁一动不动的人儿,从身量上打量,大约是个男孩。
“先生,人来了。”
温温柔柔的声音又响起来,来自于chuáng边的白大褂。
“……嗯,你出去吧。”
韩晋应了一声,这声就比较低沉了,像是黑暗里一把锁人的钩子。
林慕安静的杵在门口。
白大褂起身,离开时脚步略有停顿,目光在他面上稍作打量一番,才出去。
缓缓地,韩晋埋在臂弯里的脑袋抬了起来。
帷幔朦胧,遮挡着男人的脸,叫人看不太清他的五官,但林慕能感受到对方的目光正直勾勾凝视在自己身上,极具侵略性,是男人危险的一面,即便男人的状态看起来并不好。
“你逃跑的时候,差点没杀了我,我以为你永远也不会再回来。”
男人的话里,一股兴师问罪的意味,把林慕逗笑了,“可你不怕死,日思夜想盼着我尽早回来,不是吗?半年前还特意发了我名片,如今我自投罗网了,你应该高兴,而不是问罪。”
“……”男人嗓音沙哑又低沉,他调整了一下在chuáng上的坐姿,使得整个人看起来没再那么颓,“你知道回来意味着什么,有什么目的?”
林慕:“以前当你的替身,被你扒了骨头似的吃gān抹净,也没见有什么补偿,我一跑,你就‘洗心革面’做正经‘jiāo易’,都是你养的宠物,不把我当人,也起码一碗水端平吧,我回来是找你要补偿的。”
韩晋:“说。”
林慕:“凡对不起我的,我要他们付出代价!”
林慕瓷白的脸蛋上恶狠狠一股子yīn气,男人静静地看着他,“也包括我在内吗?”
林慕没说话,但唇角斜拉着,脸上的笑容怪异。
像一个魔怔的小孩子,韩晋不得不提醒,“……我劝你有些决定不要轻易下,你离开我三年,三年前我放跑了你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了。你现在只不过没了一个莫绍寒而已,还有寻找真爱的机会,但若真回来我的身边,你只可以有我。你确定你做好准备了吗?”
“我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被你玷污了,我还有什么寻找真爱的机会?”
林慕眼睛黑漆漆的,一点光都看不见,但唇边那抹笑容还在,似有若无,看着吓人。
韩晋沉默了一会儿。
之后,他揭开了帷幔。
一只指节分明的手撩开帷幔时,男人的面庞从轻白làng漫的一片朦胧里晃现,是林慕所熟悉的样子。
最让他所熟悉的,便是男人的眼神,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冰与火时常是共存的,尤其是当望着他时,像看着扑火的飞蛾,又像盯着掌心的朱砂,你稍一晃神,甚至会被这种眼神所欺骗,认为自己也有被珍视过。
林慕讨厌男人这样看着他。
但如今他回来了,男人必须这样看着他。
“欢迎回来。”
男人的声音明显的柔软了一些,向他伸出手。
男人的手掌放的不高,抬脚就够得到的高度,掌心向上,一条红绳编织的链子特别显眼的圈在男人的手腕,红绳上还挂着一颗银色的铃铛。
林慕心领神会,轻哼一声,抬脚,踩在了男人的掌心上。
男人立刻收紧了手,宽大的掌心托在脚底,手指扣着脚背,林慕能感受到男人掌心的温度,是那种迫不及待,积压了很久的滚烫。
铃铛红绳很快从男人的手腕脱下,绑到林慕的脚踝。
像是一场yín.秽的仪式。
仪式完毕,林慕用脚削到男人胸口,把男人踢开了。
之后微翘的眼尾扫去男人身后沉沉熟睡的男孩儿,脸色冷艳又勾人。
“你的chuáng脏,去我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