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看醉蛇住的地方,就充分诠释了资产阶级腐化堕落的一面,他一个老光棍占了一整个小别墅,不知道是不是前半夜睡楼上后半夜睡楼下。安捷还没来得及对他表示鄙视,就看见醉蛇打了个打哈欠,然后推开一间客_F_:“收拾得比较简单,反正也快天亮了,你们俩凑He一会吧。”
安捷立刻抗议:“你这那么多破屋子留着长蘑菇?再开一间客_F_怎么了?”
醉蛇斜着眼扫了他一眼,晃晃悠悠地上楼:“嫌地方小别上我这来A,老子又不是开旅馆的,爱住不住。”
安捷让他噎得翻了个白眼,一推莫匆的Xiong口,从这个丢人丢到大西北的姿势上翻下来,粗声粗气地骂了一句:“我tui没瘸。”
总的来说,醉蛇还是比较够意思的,老早就给他准备了药,chuáng上摊了一堆。安捷简单地擦了擦自己,就坐下来慢慢地修补着身上的窟窿。其他倒还是小事,就是好多镶在皮r里的玻璃碴比较恶心,镊子夹出来的时候要碰到其他的伤口,有时候用得不灵便,反而把那些细碎的小碴子捅得更shen。他皱皱眉,不耐烦把镊子丢在一边,拿了把手术刀一个一个地把碎片剜出来,果然长痛不如短痛。
胳膊上鲜血淋漓,安捷苦中作乐且损人不利己地想,看你怎么洗chuáng单。
莫匆冲了个澡出来,沉默地坐在旁边看了一会,没去帮忙。安捷对伤口的处理方式gān净利落,绝对不拖泥带水,而且尽可能不会造成更多的伤害。手法熟练得一看就是个常常挨刀的老江湖。
总算收拾好了自己,安捷把医用物品塞到chuáng底下,侧着身躺下,他占的地方很小,留下大半张双人chuáng,没用被子,直接把他身上的破破烂烂的外_yi搭在身上:“你也躺会吧,我今天**”
一句话没说完,莫匆突然从身后搂住他,安捷一僵,立刻炸毛,第一反应就是把这崽子踹一边去,可是还没等他把这动作付诸实践,就听见莫匆带着浓浓的鼻音的声音:“别动**让我抱一会,求你了**”
安捷_gan觉到箍在自己身上的那双手臂越来越紧,隐隐地有些发颤。他侧过头去,莫匆的脸死死地埋在他的肩膀上,那里贴身的_yi_fu烂了,有ye体浸到皮肤上,悄无声息。
安捷沉默了一会,拍拍莫匆的手臂,低低地说:“别这样。”
这换来了莫匆手臂上更大的力气。安捷觉得有点疼,他毕竟形单影只惯了,很少和人亲密相处,也再难说出别的什么话来,只能默默地任他抱着。
“最后一次**”他听见莫匆含糊不清带着牙齿相互碰撞声响的话,没了后文,最后一次什么呢?
也许是最后一次哭泣,也许是最后一次寻求安慰,也许是最后一次**做错误的事情,或者,最后一次祭奠他的父亲。
安捷叹了口气,尽量地放软身上僵硬得发酸的肌r,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莫匆的手臂。他想起很小的时候,好像有另外一个人,也是这样温柔地拍着自己,说着“不怕,不怕**”可是那个人是谁呢?记忆一片混乱,安捷有些出神。
半晌,莫匆才安稳下来,他像是累极了,就这样抱着安捷沉沉睡去。安捷慢慢地掰开他的手臂,给他拉上被子。这时晨曦的微光透过没拉上帘子的窗户亮起来,年轻人凌乱的头发贴着疲惫苍白的脸垂到枕头上,安捷忽然忍不住把手指放在他那睡眠也难以抚平的眉头上,轻轻地点了一下,又惊觉什么似的迅速收回。
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体会过这种,被什么人需要的_gan觉了,安捷茫然地想。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很寂寞,把记忆颠来倒去地筛选过来,竟然没找到几个称得上熟悉的人。
想想这一辈子**都做了什么事情呢?
好像也做没什么,然后半辈子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去了。
他*回原来躺的地方,chuáng往下陷了一点,莫匆自然而然地贴过来。男人的体温一般偏低些,可是毕竟是个人体,安捷突然有些眷恋起这个温度来。
就如同在很冷很冷的地方,两个同样冻得厉害的人凭借着微末的体温靠在一起,然后继续挣扎下去一样。
眼皮越来越沉,其实有时候,对于一些人来说,毫无防备地睡上一觉,那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安捷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莫匆什么时候起来离开的他都不知道。阳光实在刺眼得让他怎么翻身都避不开了,这才懒洋洋地爬起来。chuáng太软,不习惯,他揉了揉肩膀,只觉得酸痛得颇有点半身不遂的_gan觉。
又磨蹭了半天才从_F_间里爬出来,安捷本想摸索到厨_F_去顺点吃的,没想到经过客厅的时候,没看见莫匆也没看见醉蛇,倒是看见了一个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
宋长安翘着二郎tui坐在沙发上,听见响动正好抬起头来,藏在眼镜片后边的眼睛斜着看着他,怎么看怎么瘆人。安捷立刻有种哪来的哪回去的想法,可是宋长安已经拖着长腔开了口:“哟,这谁A?”
第五十四章 相逢非时
出门没看huáng历——这是安捷的第一反应。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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