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代表团抵达横滨,住在中国城的华侨家里。
这里是日本对外港口,也是外国人的聚集地,代表团选择住在这儿,是方便随时有了船期,能立刻赴美。
到了横滨后,总长回避了日本外务省的邀请。日本安排了一系列的外jiāo活动,包括日皇的接见、授勋和茶会等等,全被总长一句“负病在身、不能久坐”推辞掉了。
国nei、中国驻日公使和总长之间电报不断,争论不休。
中日两国报纸也每日评论,为了外jiāo总长突然生病,不肯见日皇而猜测连连。
外界吵翻了天。
唯有他们所住的地方静得连风都没有,雪也落得很轻。
小五爷举着一份报纸,笑着走入:“三哥,你要不要听,我把翻译的话都背下来了。”
傅侗文以两指夹住他手中的报纸,轻飘飘地收过去,细细看。
这份报纸言辞凿凿,指责中国外jiāo总长在“装病”,不肯和日方友好沟通。在报道结尾,还说此事大有nei幕,只是不便公布。
“日本报纸谣言很多,总在有意引导民众,”傅侗文放下报纸,_gan慨道,“希望国nei报纸不要全是亲日派,引起民众的猜忌。”
“三哥还懂日文?”小五爷错愕。
他搁下报纸:“我过去和你四哥是支持维新的,自然会读这个。”
“倒也是**”小五爷遗憾,“往日三哥瞒我太shen了,竟一字未露,让我险些寒了心。”
她笑:“你三哥说过,你若真有抱负,不必有人同行,也不用谁来指路。”
“嫂子也早知道了。”小五爷错愕。
“反正比你知道的早。”
“嫂子过分了,过分了。”小五爷哭笑不得。
沈奚将药碗递给傅侗文。
不管外jiāo总长是真病还是装病,反正傅侗文是真病了。
从奉天到汉城的夜车上他就开始发寒热。车厢里零下二十几度,下车赴宴时室nei炭火烧得旺,暖如初夏。冷热jiāo替,反复折腾着,谁都受不住。
像她这种底子好的休息两日就好,傅侗文却只好等着病发。
不过,他心境好,倒也没大碍。
谭庆项见傅侗文吃了药,招呼着闲杂人去码头确认船期。对他们来说,在日本多留一日就是多一日麻烦,恨不得今晚就能登船。
沈奚给他铺好被褥:“你该午睡了,一会会发汗。”
傅侗文坐在地板上,笑着看她,忽然低声说:“昨日里我摸你的睡_yi都*透了。”
沈奚反驳:“你睡觉喜欢抱人,自己发汗不算,弄得我也像落汤jī**”
他笑:“何时抱你睡的?我却不记得了。每日都是?”
她见他不正经,不答他。
“这是潜意识的,怪不得三哥,”他又笑,“是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已入骨。”
**
“一个睡觉姿势,也能说到相思上。”她嘀咕。
“要不是jīng神不济,三哥还能给你说出更多的门道来,信不信?”
“信。”她指被褥,意思是让他躺下再说。
他丝毫不急:“喝口茶再睡,好不好?”
“吃药是不能喝茶的。”
他双眸含水,望住她。
沈奚zhui上不说,也心疼他总躺着养病,只好煮水泡茶。
不消片刻,水汩汩地冒出来。
她揭盖,烫了手,忙捏住自己的耳垂散热。
“侗文,”周礼巡穿了件薄衬衫,满脚的雪,跑进院子,“外务省的车竟然来了。”
他踢掉皮鞋,进_F_间。
“来做什么?”
“接总长去东京。”
“这是邀请不成,霸王硬上弓了。”他评价。
“你还有心思玩笑。”周礼巡郁闷。
傅侗文也无奈:“人家既然派车来了,哪怕总长真病得下不了chuáng,也会被抬着去的,”傅侗文摇头,“拦不住。”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