醍醐浇过,各有所悟。
郑旭死死盯着这句话,直到文字变成了难以辨认的笔画。醍醐浇过,许千山悟到了什么?郑旭是没有悟到的。他不仅没有悟,也不希望许千山悟。可这篇文章就在这里,许千山的答案也都在里头。他什么都知道了。他_geng本看得一清二楚。
许千山什么时候知道的?是采访的时候在迷笛听说的吗?还是他那个喜欢醍醐的nv同学?郑旭瞪着那些字,觉得受到了莫大的背叛,同时又有无限的酸楚。许千山怎么可以知道、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说,却又把这些都写下来?
郑旭的拇指抚上文章的署名栏。在那一刻,他不知道是更恨这个人,还是更爱他。
隔了两天,在兀那租的办公室里,张未然闲聊似的跟他提起:“《Bang喝》这两个月销量不错A,卖了一千张,回本有望了。”
郑旭听得出来他是什么意思。张未然这人jīng,肯定也看到许千山那篇特稿了。
郑旭问他:“你觉得这是好事?”
“为什么不是?”张未然反问,“人家什么都知道,你让我们瞒,瞒个屁用。”
郑旭说当然不是。或许对于兀那公司、对库_F_里那几千张没卖出去的《Bang喝》、甚至对于许千山,这篇文章都是好事。但对于郑旭不是。一个月前,他有多希望张未然帮忙把许千山约出来,现在他就有多恨张未然提他。从那篇特稿见刊开始——不,从许千山知道郑旭的挣扎与失败开始,许千山跟他就再没有一丝可能了。郑旭的自尊心不可能过这一关。
张未然还当他在说气话,取笑道:“怎么,你还能不要你的缪斯了?”
郑旭没接他话。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从小弹钢琴,他十指指尖都练出茧来了。后来开始玩键盘,演奏上的练习qiáng度小了,放在创作上的心思更多,手指上的茧就渐渐消了一些。大概是转到脑子里,或者心脏里了。
郑旭手腕悬空,在玻璃茶几上敲了《灭顶》的最后一段副歌和弦。然后他抬头看张未然,说:“张老板,帮我办个告别演出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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