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旭其实隐隐有种预_gan,靴子迟早有一天会掉下来的。但他没想到靴子掉下来是因为有人剪了绳子。谢微微就不说了,阿杉也是这样。郑旭当然知道阿杉的工作为什么少了。是因为赵科和浩瀚音乐那系的外包都不找阿杉了,而且放话说跟醍醐沾边儿就不做。胳膊拧不过大tui,阿杉接不到之前那些简单点儿的流行歌的舞台和实录,要挣吃饭钱只能去找朋友介绍,和爵士A核A这种鼓难度高的乐队项目死磕。
郑旭恨胡非,恨赵科。他得恨他俩。不然他能怎么样呢?他只能去恨他自己了。
郑旭其实也没少恨自己的。
他仰头闷了一杯啤酒,趴倒在桌子上。许千山坐在他旁边,担忧地将手放在郑旭背上。郑旭想抖掉那只手,又想他再放得久一点。近一段时间,他对许千山的_gan觉相当矛盾。许千山不在他身边的时候,郑旭疯狂想他。可他真的来了,郑旭又不想见他。郑旭跟个落水狗似的,就不该让许千山看见。
他假装自己喝醉了,不去想那些复杂的情绪。
晚上阿杉的告别演出里,谢微微也演了一段儿。她已经到广州安顿下来了,这次在出租屋的卧室给醍醐录了一轨贝斯伴奏。郑旭在前头唱,贝斯在音响里轰,谢微微的视频打在背后幕布上。一首歌没演完,鼓忽然没了。阿杉在后头哭得稀里哗啦的,鼓Bang都扔了。
他哭,台下也有乐迷跟着哭。醍醐到现在两年零两个月,一开始的观众完全是郑旭从在轮下带来的,后来也有来看醍醐的了。谢微微沉稳,阿杉热血,郑旭是个神经病野狗。他们的歌做得任x,听起来散漫得可以,但就是直击人心,就是有_gan染力。两年零两个月,五场音乐节,二十多场livehouse,不知道多少场酒吧驻唱,跟着醍醐一路听过来的小白也都成长成了老pào。
对比在轮下,醍醐算是好聚好散了。然而这样的“好聚好散”,谁看了不唏嘘?阿杉哭了,观众哭了,张未然哭了,连酒吧老板陈哥也哭了,只有郑旭一个人没哭。他憋着劲儿自个儿把歌唱完了,还要继续唱下去。他要牛/bī起来,让人家知道世界上有过醍醐这么一支牛/bī的乐队,出过《Bang喝》这么一张牛/bī的专辑,里面十一首歌,首首都值得,里面三个人,人人都值得。
第9章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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