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自己究竟gān了什么。不欢而散。
两天后我约了乔凌,在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酒吧。灯光迷离,正好可以模糊某些不愿流露的细微表情。
分手吧,我们分手。我对他说,决绝而不留情面。
为什么?乔凌伸手来抓我的手,掌心里似乎有绝望的哀伤。多么真实啊,我想,竟不似半点伪装。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也许我根本无法真正了解他。
你不适合我。我这样说着,把头转向一边。这是原因,但不全是。我明白我是决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晓忆的负心汉,我的仇人。
你不爱我?
我半晌无言。
是的,不爱。我很勇敢地迎上乔凌犀利的目光,我想我不能错过,一个在悲伤中无助的乔凌。他的悲伤是我一手造成,也是我一直等待的结果。可是当我的目的真的达到,生命里竟然不起丝毫得意。
这一切,太意外。
G、我觉得我会幸福
我酝酿了好久欢天喜地的心情,去找晓忆。我要告诉她,原来乔凌失望的样子,是那样让我快活。
可是我却哭了。看见晓忆我就哭,告诉她,乔凌被我成功算计,眼泪就止不住落下来。
早说了叫你别冒这个险,爱情是赌局,输了就很难翻身,你怎能把它当游戏惹祸上身!晓忆给我端很大一桶冰激凌上桌,告诉我吃甜食可以调节心情。
我信了,大口大口地吃。我想我如果早信她,也许就不会像今天这样自寻烦恼了。
吃完之后我立刻给蒋恩源打电话,我说我要回家,在晓忆这里,你来接我。
电话里他问我乔凌怎么样了。
怎么样,我说不出爱他。我轻描淡写地回答。
蒋恩源发出如释重负的声音,虽然在隐藏,但我能感知那就是松一口气的舒缓。原来我们都一样可怜,甚至可悲,宁愿满腹心事面对,也不去点破自己心理那一堵遮掩的墙。
花疏。我以为你应该很清楚这些,可你竟然比我还糊涂。晓忆又开始心疼地责备我。你应该想想,到底该怎样面对爱你的和你爱的人。不要继续幼稚的错误。
我爱的人?你指乔凌?
晓忆的头,点得有点沉重。
不,我不爱他。我会好起来的,晓忆。乔凌不可继续触摸。我拿了手袋,嫣然一笑,说,蒋恩源马上来接我了。
之后我就和蒋恩源从喧哗的大街一路走回家,仍然是如乔凌一般细心的男子,细心得叫我更放心,越发踏实。
我要和你在一起。临近家门的时候我忽然望着蒋恩源,想必那晶莹的眼,一定动人心魄。蒋恩源抱住了我,几乎是不留余地,抱得我的骨骼生疼。
我觉得我会幸福。
H、原来我们不过棋逢对手
可是,我错了。拿一个人去抵消另一个人,其实毫无胜算。
和蒋恩源在一起,他对我的好,越发让我觉得亏欠。他是那样心无旁骛地待我,我却始终在享受呵护之余,不忘另一个男人的影子。咖啡馆,电影院,西餐店,连一瓶82年的红酒也会让我忆起,他曾怎样给我倒了满满一杯子,在告戒我喝酒伤身的同时,又不忍心剥夺我享受自己所爱的权力。那举止,担心且纵容。
难道,他真如自己说的那样,因我而改变?他对我会是真心实意,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吗?
可笑我织了一张网,最后却将自己牢牢反锁。
晓忆,我不能欺骗自己,再不能。我与晓忆同chuáng共眠,在她身边寻找自己安心的靠点。因为离开,所以才明白想念得有多深。
幸福是你的,你应该谨慎选择。
是这样吗?你不会责怪我?毕竟你曾经和他……
宝贝,你是我的最爱。晓忆亲吻我的发丝,那样温柔简短的话,让我爱不释手。
多天的考虑下来,我终于决定去晓忆的公司,找乔凌。我要告诉他所有的真相,然后等待他对我的判决,爱或者离开。
去之前我告诉了蒋恩源,他只是听,静静听我说完了所有的话,然后默然离开。转身又送我一句,祝你幸福。
这个男人,我曾经负他多少,早不能接受他给我的拥戴。蒋恩源,我想,离开你是对的,不管结局怎样,我能解除对你的不公平,就是一件功德。我也祝你幸福。只是,幸福真的就是说说便可以得到么?
还是乔凌让我恍然大悟。
他出现在我面前,白衣黑裤简单的搭配,那么gān净且专注的模样,看着我。
对不起。我把头低得不能再低,很小声地说。
乔凌愣了半晌,伸出手,似乎是要同我握手。他说,你好,我是彭晓忆曾经的男朋友。
我的眼惊异得比硬币还要大,问他,你一早就知道我和晓忆的关系?
乔凌摇头,说,本来是不知道的,可是后来不小心看见你和晓忆在一起,很亲密的样子。我就想,你不会那么简单地给我爱情。所以我将计就计,跟你玩了一场爱情的游戏。
我尽量让自己笑起来很优雅,仿佛不曾和他有过那样缠绵的瓜葛。
我不是一个善始善终的好男人,花疏,你要幸福,别再gān傻事了。乔凌转身,不再给我说话的机会。那背影残忍而没有爱情,我心如刀割。
原本,我们不过是棋逢对手。而到头来还是自己技逊一筹。
我的泪落下来。乔凌,我永远不会告诉你,我也曾真心爱过你!
爱情泡沫 文 / 语笑嫣然
1 往日情让我慢慢忘记你
橱窗里挂了一条漂亮的长裙,纱织碎花,蕾丝镶边像缠绵的情话。
渺渺很茫然的站在这尚不知名的小店外,深深浅浅的目光贴着娴静如水的长裙,有舍不得离开的呆滞和无奈,一如她今天的懒散。
店主无疑是个jīng明的商人,至少有够热情。他问渺渺,小姐,要是喜欢的话可以进来试试 ,这裙子很衬你。年轻的微笑,稚气未脱。
你们生意人总爱把奉承话说得天花乱坠。渺渺一面回他优雅的微笑一面嘀咕,步子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挪进了狭窄的店门。
裙子很乖巧,温柔地环住渺渺玲珑的曲线,恰到好处。有公主的味道,渺渺对着镜中的自己轻抚着裙摆,落寞,莞尔,就这么想起了小人鱼公主,不知道为什么。
那个不顾一切的小傻瓜!渺渺轻轻地骂了一声,极怜惜极怨愤。
什么?店主似乎听得不太真切,以为是顾客在抱怨了,忙不迭地赔笑道,没关系小姐,不喜欢可以试试别的款式。
渺渺忍俊不禁,对镜又理了理肩上的长发,照一个侧面。店主凑过来,不过说实话,这裙子仿佛为你量身订做,无论质地色彩还是款式气质,你跟它有如孪生。
人和裙子可以孪生的吗?渺渺回过头,第一次毫不避讳地打量一个男人。gān净,喜欢这形容。
你很会说话,渺渺说,刚开始我以为你怕生。两个人都笑了。
一个人,游dàng,整天,渺渺第一次同陌生人说笑。可惜这城市灯红酒绿也全是她陌生的人在占据。孤独,让渺渺学会放任自己去流làng,流làng,所以沉默。
这个时候店里飘起了音乐,就在渺渺换下长裙的一刹那,就在她打算开口说老板这裙子我要了的一个瞬间。
渺渺的心又沉了。她说你知道吗,我想换一种生活方式,所以今天我一个人出来。我想换掉以往的一切,包括穿衣之道,所以这裙子我不能要,它会让我丢不下今天以前的自己,老板,不好意思。
没关系小姐,以后或许会有你想要的,什么时候记起了就来看看。店主有些小心地目送渺渺离去的背影,像是怕玻璃一样的人儿黯然易碎。这般怜香惜玉的男人!
渺渺怔了怔,一句突兀的言语,让顽qiáng在温暖面前决堤。短短几分钟,包藏的心事,被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dòng悉。这裙子,的确不是她想要的,但是她喜欢啊是真的喜欢,可还是只能忍了痛理智地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