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歌。想起一些美好或疼痛的往事。柠檬草的味道在心尖,轻轻一触,香消红黯,委地成泥。
关于爱情,过去了,谁都只能说,再见。
[突然我记起你的脸,那触动依然像昨天]
是曾经在夜里哭泣过的,泪水氤氲,蔓延过后如烙下槐花的印记。洁白的忧伤,是青翠的年纪最大的彷徨。
我现在还记得,你明媚的笑容,三月早chūn,阳光和煦。可我一个孤零零的女孩家,对于爱情总是生疏。当发现自己单薄的思念,就只好顾影自怜,埋怨。何以木头不能看见童小栀眼底的那一抹眷恋?
我喜欢叫你木头,憨憨的,让人欢喜。
我用一个女生小小的伎俩,构筑自己飘渺的幸福。为你忙碌的日子,我第一次觉得自己那样真实地存在。
当你终于和我说爱,说不如我们在一起。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一晚,我在被窝里做着连绵不断的好梦。
我想,我终于得到自己荒芜已久的幸福。
[曾以为你是全世界,但那天已经好遥远,绕一圈我才发现,我有更远地平线]
我的爱情明晃晃。
我的快乐明晃晃。
在游乐场,我抓着你的手臂跳上摩天轮。风在耳边打着漩漩,我听见你玩笑的声音。你说,这种时候,只有我们,要相孺以沫。我呵呵地笑,木头,这词太正式了吧。
我后来知道,原来相孺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你曾说同班的一个女生耳坠子好漂亮,我于是让银白的钉子凿穿了耳垂,又红又肿像炸过的鱼皮花生。你看了心疼地chuī着我红热的耳朵,我便决定,为你,将爱情挂在耳朵上。
真的,曾以为,你就是全世界。宇宙洪荒,我心无旁骛。
闲暇的时候我写字,写我一直钟爱的缠绵故事,想象你我在一起的盛况,想象我们的快乐举世无双。
你说,你不喜欢这些小女人的文字,看起来太矫情,太虚假。你宁可听那些反反复复的音乐,也疏于阅读我辛苦拼凑的故事。
被爱而不被理解,我的心里起了埋怨。曾经的天真,让我希冀什么都要百分百。我以为,王子和公主,就必定要天衣无缝珠联璧合,无忧无虑直到老死。却原来,爱情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这道理,我当时不懂得。
[我们都没错只是不适合,亲爱的我当时不懂得]
大四实习,我在C城,你去了临近的A市。爱情隔了538公里,我于是越发担心,它还会不会留守在我的耳垂上,会不会让你明白,我心里怎么想。
我打电话给你,你说事忙。我在QQ上等你出现,等来的却是简单的言语,敷衍得紧。我的花朵慢慢枯萎。取下耳环直至愈合,留下一颗小小的核,手一捏,就会想起那些存在过的美好或疼痛。
你回学校办手续,似乎很久没有出现在我面前。我陪你去吃久违的辣子鱼,吃得自己热泪盈眶。就知道,有些事,注定这结局。
恩,我们都没错,只是不适合。你看见我愈合的耳dòng,不清楚它曾发炎化脓地痛了我彻夜,只叹息我不能为你一直将它保留。知道吗,我都疼得要掉眼泪了,你却刚拿起听筒就说你要赶策划。你是我的麻醉剂,你却不理我。我怎么能不放弃它。
到最后,我们谁也没有以爱或不爱来定义这场分手。彼此都认同,不适合的两个人,纠缠下去只怕不是好结果。
但我仍是怨了你很长的时间,责备你将我的神灵一般的爱情就这样打回原形。难道爱情,不是你爱的我和我爱的你在一起就可以?
她唱,是不是回忆就是淡淡柠檬草,心酸里又有芳香的味道。曲调婉转,我就想起你。
已经逐渐明白,爱是包容和接纳,万不该,把所有缺陷都赤luǒluǒ诉诸公堂,等待法官一个腰斩的裁决。是我们的苛刻与天真,掩盖了相爱的美好,让曾经的幸福快乐,呼啦啦弃我们而去。
可惜。
关于爱情,过去了,谁都只能说,再见。
那一场风花雪月的较量 文 / 语笑嫣然
A、一场爱情的骗局
爱情本就是一场较量。输给他,我无话可说。
寂寂深夜,晓忆在电话里的声音,欲哭无泪,gān涸中满是苍凉的尘埃。
晓忆失去了乔凌。她曾经那么引以为傲的男人,很突兀地就和她说分手。
不是我刻薄,乔凌那么英俊的男人,身边一直遍布花蝶,可他却偏偏选择了晓忆,没有铺垫没有预兆,就对这个外表极至平庸的女人说爱,是人皆感觉不可思议。用晓忆的话,和乔凌在一起,幸福到不真实。
可是如今终于煞了尾,以一个荒唐卑贱的理由。
花疏。晓忆在电话里继续倾诉,这是一个骗局,乔凌跟我在一起,是因为和朋友打了赌,要证实自己不是非得要漂亮的女人才能过活。赌局结束,他便和我分手。花疏,花疏。
晓忆不断喊我的名字,又开始轻声哭泣。我知,一个女人外貌的重要性,不低于其出身或者名誉。尤其是被自己深爱的男人如此嫌弃,那痛楚必定无以复加。
晓忆扣了电话,不给我开口的机会。只留下一句话,我明天到你这里来。
一夜的心事纠缠未眠。天刚蒙蒙亮,晓忆就敲开了我的房门。她的láng狈,更甚于我。眼肿了一圈,头发蓬乱地扎在脑后,看得我直喊心疼。
我没事,花疏,别难过。反倒是她出言安慰,我哀伤更加。晓忆是我最好的朋友,在陌生的城市与我相濡以沫。两个女人的亲密,几乎发展到无微不至的地步。看她如今这模样,我怎能忍心。
晓忆,你要好好的。我只能这么说。
之后我们在屋子里呆了整整一天一夜,相互依偎,说着爱或者寂寞的话题。关上窗帘,虚构yīn沉的气氛,要将悲哀全数bī出。
晓忆总算收拾好自己,勉qiáng整装再出发。为了叫我放心,晓忆出门时还特地挤了一个笑容给我。说,不用担心,在公司碰见他我避开就是。
我想,晓忆是那样勇敢而善解人意的女人,只可恨了乔凌的世俗轻浮。
B、遇上我,不知是怎样的结果
我以为就此屏蔽了乔凌,花疏和晓忆的世界再没有这个名字。可偏偏隐差阳错,那个傍晚雨后初晴,地上还有未gān的积水。
一辆汽车在我面前停下,我虽然离得公路不算近,却还是被狠狠溅起的水花湿了牛仔裤。气不打一处来。
汽车里的人探出头,瘦削的脸浓黑的眉眼,文质彬彬地架着副眼镜,穿一件白色衬衫,怎么看也不象传说中的花花公子负心汉。我认得,他就是乔凌。
在这之前,看见乔凌也不过两次,都不是面对面。晓忆一直没找着机会将他正式介绍给我认识,是以这男人至今都不清楚我的存在。
小姐,对不起。他看着我的牛仔裤向我道歉,很诚恳也有些焦急。再抬头看我时,眼神有那么片刻的错愕。
只这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不会只有简单的一句对不起。我在嘴角浮起笑意,悄悄掩饰。
果然,乔凌开始掏钱包,慌慌地走下车来,拿两百块钱往我手里塞。实在不好意思,他说,小姐,这钱你拿去把裤子gān洗了,或者买一条新的。
要不是态度还算恭谨,我几乎可以直接扇他一个耳光。有钱了不起啊!我恨恨瞪他一眼,转身要走。乔凌叫住我。要不你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区区在下会想办法补偿的。一个点头一个抬手,乔凌那故做搞笑的模样叫我忽然笑出了声。
乔凌的表情就像立刻看见了极夜里的阳光,灿烂且得意,拿出一只笔,摊开掌心,作势要记录我接下来吐露的十一个数字。
往往一场改变,就在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