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易喊她,往往,往往,她许久都没回过神,结果打翻了杯子里还剩下一半的蓝山。她说木易,你看他就是石麓,他旁边那个nv孩叫小棉,他们是不是很相配。说着说着,往往好久没流出来的眼泪又不听话了。
木易慌乱地给往往递纸巾,往往勉qiáng地笑,她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会来上海,我失态了。木易拧着眉,往往的眼睛被残存的石麓的影子遮蔽了光芒,她看不见来自对面的一个叫木易的男生忧伤而缱绻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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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往要回家了。她发现客厅里早就凋谢得不成形状的三色堇,就像她凌乱复杂的心。木易想挽留,可是说不出He适的理由。又或者,只有他自己清楚,有些话,要出口比沉默还难。
他看着往往瘦小的身子被绿色的铁皮装着,他朝她微笑挥手告别。往往说谢谢你木易,她觉得有奇怪的情绪在滋扰着她,火车轰隆隆发动的时候往往的眼眶红得像上了眼影。
住回自己空旷的小窝,往往依旧每日每夜敲打键盘,和木易聊天。木易已经将网名改成自己的真名,叫往往看着好象觉得他又离自己近了一层。
再后来木易买了摄像头,摆在显示屏上面,往往可以轻而易举就看见他浓黑的眉毛gān净的微笑。不知不觉,自然挂念。
往往说我隔天也去装一个,好让你看我。发出这句话她觉得面上有火在烧,但是烧得一点也不疼,甚至带点甜蜜。稍后木易去客厅接一个电话,往往看着屏幕兀自发呆,她隐约觉得木易的_F_门口有一条粉色的不知是ku子还是裙子的东西一闪而过。她的心咯噔跳了起来,随即又重重落下,搅得她连夜里做梦都梦见鬼怪。
有难以名状的狐惑哽在往往的喉头,她不知道该怎样出口。后来她在花市看见新鲜的三色堇,想起木易,就买了一盆搁在卧室的窗台上。她说木易我今天买了三色堇,不像你上次那样乱糟糟的一大捧,我只买了一株,我打算好好种植它。
木易说好的,你要记得给它多浇水,那样huáng色和紫色互衬着简直会饱满得叫人垂涎。
木易!往往急急地发过一句话,你清楚三色堇的颜色么?木易说怎么会不清楚,我又不是色盲。往往对着屏幕愣了半晌,她说可是你是色弱。木易倏忽就像呆滞的木jī一样,久久地未回她一个字。末了,便输三个对不起,下了线。
往往关掉电脑,关掉灯,她第一次觉得木易那样远,远得叫她即使达到他身边也不能看清楚他的脸。
连续几天,木易都没有出现,往往给他打电话,也总是冰冷的电话录音,说你好我现在不在家有事请留话。往往生出前所未有的失落。
两个星期之后,往往在自己的家门前看见黯然的木易。销声匿迹十九天的木易。她挂念了不知道多久的木易。她的表情里有惊疑惊喜,也有愤怒。
木易的语气平静,他说往往对不起,我跟我妹妹联手欺骗了你。往往愕然。木易继续说,我妹妹叫木棉,就是石麓的那个小棉。往往想起十字路口的卡哇伊,想起视频上的那一条莫名其妙的粉色。
木棉说她担心你,因为她经历过与你一样的事情,知道初始的这段时间你必定难过得很。她于是用了我的QQ,把名字改成“普罗旺斯的花农”与你聊天,她想开解你安慰你,希望你能早日快乐起来。直到你说要来上海看她,她便只好要我冒充。往往,往往。
木易说到这里看见往往如枯萎的花朵一样落魄的神色,他的话再继续不下去,就只是看着她看着她,他宁可自己在此时此刻化做往往的守护神,给她换上一辈子不皱的眉头和一辈子不流泪的眼睛。
可是往往觉得好伤心好伤心,甚至超过石麓离开她的时候,如今已然达到撕心裂肺的境界。她后退再后退,她多想用眼泪和怨愤与木易狠狠拥抱,狠狠亲吻,然后再狠狠甩一个耳光到木易*的皮肤上,五指烙下印记叫他一辈子都抹不掉。
往往终于承认,无论网上的相识是怎样的一场闹剧,她都已经爱上这个叫木易的男生。shenshenshen爱上。
可是往往只说了一句话,她说你走,我不需要你们任何人的怜悯。她转身就关了_F_门,把木易隔离在这个夜色浑浊的陌生小城。街道狭窄,木易却头晕头痛辨不清方向。他多希望自己也和木棉妹妹一样色弱,那样也许就永远不会让往往察出异样,也许,就永远有属于他和往往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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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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