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颂升看着报纸的头条,拧了多日的眉总算舒展开,满意地笑了。是他检举了这场jiāo易,打算在香泠落魄失意的时候讨她欢心。若一计不成,还有第二、第三计。严颂升相信,只要将香泠bī到无路可走了,他便也能够赢得她死心塌地的投靠。
然而严颂升此举,也令官锦荣得到一个赎罪的机会。他恳求香泠接受他的照顾,无论多少坎坷风làng,他说,我都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香泠叹息,你若一早就这样坚决,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十.
严颂升终未能遂愿。
香泠卸下浓妆,粗布麻_yi的打点着官锦荣的起居饮食,那景况,仿佛更为从容祥和。她当掉的首饰,有他送给她的珍珠项链。于是暗中派人高价买回来,捧在手心,只觉得铅块一样沉重,透不过气来。
然后奋力摔在地上,饱满圆滑的珍珠一粒粒散开。
好象拼成了“官锦荣”三个字。
满屋子都是杀机。
十一.
香泠问官锦荣,能不能带我离开这里?官锦荣诧异,问为什么。香泠也不说,只是重复,请你,带我,离开。
官锦荣答应。
他已经是她千依百顺的奴隶。
在码头,约定的时间,香泠提着藤条编制的行李箱,却没有等到官锦荣。租屋,旧宅,修车铺,包括已经空置的乐满都,香泠都没有找到他。
好端端的一个人,说不见就不见了。连尸骨也没能寻得一把。这样的人间蒸发,香泠只觉得可怕。街道虽然繁华,车水马龙,鼎沸喧嚣,香泠走着走着,突然蹲下去,十指掩面,哭了。
十二.
那几日,香泠茶饭不思,睡也难安寝,面色憔悴了,已然形销骨立。严颂升来找她,只在门缝里就看见了她整个身子。
心疼不已。
严颂升说你跟我走吧,我会照顾你。
香泠摇头。
严颂升说有我一句话,严家上下,谁也不会嫌弃你的出身。
香泠还是摇头。
严颂升说为什么到了这样的地步,你还是不肯向我低头。
香泠望他一眼,又别过脸去,声音很虚弱的问他,你是想得到我的人,我的心,还是想要我为当初的傲慢向你忏悔?
严颂升哑口无言。
十三.
有人在海边捡到一具浮尸。有人在垃圾站挖出半截下肢。有人因为谋杀罪名成立而判终生监禁。有人因为帮派之间的纷争遭乱枪she死。
或许官锦荣就在此列。
又或许不在。
香泠等了半个月,等到心中大大小小的涟漪都消退了,她还是决定离开。
走之前经过乐满都,见有人正在往门上贴告示,原来这里卖给了一个赌场老板,随即便要拆卸装修。香泠心下凄然,缓缓走Jin_qu。
一步一个回忆。
最后走到没有灯光和音乐的舞台,话筒依然亭亭的立着,香泠手指抚过,细声哼唱起来: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愁堆解笑眉,泪洒相思带,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角落里,骤然掌声响。
明明灭灭的火光,这一次透露的只是凄凉和哀伤。
十四.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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