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你怎么可以如此待我,待我如陌路!
七个月之后,我终于在洛阳神针门又见到了他,燕云。依旧D着有黑纱的帽子,依旧看不清脸。
那是一次武林大会。几乎所有的门派,都聚在神针山庄,共同商议对付燕云的计策。我早知他必定会来。
这七个月,我的逐月剑,燕云的飞花剑,我们杀着各自想杀的人,将人命当作蝼蚁,失去了怜悯恻隐之心。而武林中人也和从前一样,将所有罪责都归咎于燕云。
他们只归咎于他。
很多人叫嚣着,要砍燕云的人头,却迟迟不敢同他jiāo手。燕云被数百人围着,冷冰冰地站在中央,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像石头的雕像。
飞花剑已经迫不及待要出鞘,而我的逐月剑,则不断闪着寒光。它们似乎很qiáng烈地_gan应到对方的存在,我的手心开始冒汗,Xiong口微凉。
爷爷的很多观点,我其实并不赞同。江湖的纷争仇杀,刀光和剑影,铺天盖地的杀气,所有这些,其实很生动。我看着那些可怜虫蜂拥而上,却像蚂蚁般被燕云击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我觉得血色比日头还要灿烂,他们脸上的表情,比哀牢山的奇花异草还要丰富。
我忍不住想笑。燕云终于发现了我。
奇怪的是,他似乎仍然不认得我,只将我当作那些人的帮凶,举剑扑过来。我没有料到他会对我如此凶狠,有疤痕的手背,再一次被他划出了一道蜿蜒的沟壑。不痛,但很难过。
燕云。燕云。我喊了他两声,他有些怔忡,问,你是辛晓月?我点头,是的,我就是辛晓月。但我仍然疑惑,燕云的声音竟然和从前不一样了。
他冷笑,并没有因此停下剑招,反倒赠我一朵绝美的剑花。我闪身避过,幽幽地叹一口气,拔出了逐月剑。
其实很想知道,为什么。
这一天,死的死,伤的伤,草色都有些泛红。自命正派的武林人士,嘲笑着彼此的道貌岸然,却极羞愤地,后悔不该卷入这场是非。
这一天,飞花剑断裂,像一个爆炸的巨大火球。逐月剑豁然成名,江湖上的人都啧啧赞叹,他们跪在我面前,发誓甘愿以名剑门为马首是瞻。
这一天,我的爹娘毕生都在盼望,可惜来得迟了。
[一世繁华茧]
爷爷,我如今面对洛阳城最繁华的大街,我多想你能看到那些人眼里的敬畏。他们会说,那紫_yi的nv子,曾在神针山庄击败飞花剑燕云,她如今已是逐月楼的楼主,中原武林,不过是她的囊中之物而已。
爷爷,你曾说没有谁会甘愿臣_fu于任何人,我记得。我只是喜欢看他们像小丑一样匍匐在脚下,那场面让我觉得名剑门所有的耻rǔ都被洗清,似乎还能听见爹娘赞赏。
我也不用再躲藏了,即使我告诉所有的人,我就是辛晓月,他们也只会谄媚,连兵器都要检收得整整齐齐。
可是,爷爷。
五年了,我总是独自走进哀牢山,又独自返回。你的头发白了许多,胡子又长了。你说你不认识我,你的孙nv晓月连麻雀也不忍心伤害,而我的双手却沾满血腥。我所拥有的,只剩下野心和虚荣。
我失去了你,我曾经相依为命的亲人。你甚至没有听我告诉你,告诉你燕云已经死了。
早在七年前,他就死了。
当日在神针山庄,我与那个使用飞花剑的人jiāo手,我以为他是燕云,一招一式,他那样凶狠,我无论攻或者守,都觉得body里某一处地方疼痛无比。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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