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知,我故意磨蹭着很晚才从寝室独自出来,为的,就是坐上他的自行车后坐,搂着他,如同搂我最心爱的布娃娃一样肆意。一分一秒的独处机会,我怎舍得放过。
一百三十七天以前,当我发现自己的爱情和陈寒有了细微的关联,便开始期待与他的每一次接触。有的时候你不得不承认,爱情是想出来的。在寂寞的时光中树立一个牵挂的对象,吃饭睡觉地想,他的明媚便会云翳般铺散开来,半疼痛半甜蜜地浸染。时日一常,积水成渊。于陈寒,我想必就是上了这条轨道,在劫难逃。
后来,我鼓起勇气对陈寒说爱,自凝固的眉心望穿他的茫然,他想逃。我不是乐于纠缠的人,知道自己体无完肤的窘迫,便速速退了场。
陈寒,从此住进我心底最脆弱的那个角落,一触即痛。
周六那天,我在晚间明亮的橱窗里,看见Liliana最新款的凉鞋。黑色的缎面,丝带可以一圈一圈绕着tui脖子往上缠。看得我两眼放光却叹息异常,那价格,看上去多少有些遗憾。商场的管理员来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赶紧让他把卷帘门关上。
我怏怏退后的时候踩了别人的脚,回头,看见陌生男子清澈的笑。
不和我说声对不起吗?他问。
我吐了一口气,做转身的姿势。对不起,声音极小态度也极不诚恳。
没关系,他说。好像他真的听到。
我重又回身对他微微笑了,他说我笑起来如同天使。第一次接受这样的形容,禁不住有些脸红。继而我们去咖啡厅坐了一个小时,灰暗的场景适于助长暧昧。我看见他的眼里,有明明灭灭的温柔。我于是生出想逃的念头,我说我得回学校了,十二点一过,我便只有露宿。
他叫_fu务生过来买单,顺道T侃了一句,你莫不是那十二点的灰姑娘?
我懒懒的情绪,因他这yi_ye愉快的节奏而生动起来。室友询问,我也只笑而不答。
第二天一早,便收到他的短信:灰姑娘,你是否起chuánggān活了?落款,童萧。
彼时,我方知他叫童萧,我桀骜地昂起了脑袋:本小姐才不是灰姑娘。
他说:今晚八点,老地方,你是否敢赴约前往?
字字挑衅的模样,我有不甘示弱的冲动,时间一到,我便直奔那暧昧的咖啡厅。霓虹灯下的城市,妖媚异常。
童萧开始和我说故事,说有一个nv孩让他心动到心痛,但终是错付痴心一场空。我忽然醒悟,忘了询问他的身份来历。
他喝一口蓝山,说自己在一家广告公司任职,便不提其他。
那晚他一直把我送到宿舍楼下,对我说,晚安,灰姑娘。
我看着他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想起彼此求而不得的爱情,眼眶里出现满满的cháo*。不知道,有什么方法能让悲剧失去传染的能力。
2
小贝过来看我,在这个离家如此遥远的城市,小贝是我的唯一。
我们在去年的夏天认识,彼时我为了完成暑期的实践作业,硬着头皮去了一间报社做编辑。小贝的办公桌,就在我对面。抬眼看见她明媚友善的笑,我战战兢兢的心,才稍有平复的迹象。
没想竟渐渐成了知jiāo。
我们把见面时间约在了下午,新堂酒吧尚未营业就被我和小贝把门砸了个乒砰响。老板新堂把门打开,仍是睡眼朦胧。小贝说我们好心过来看你,新堂却是茫然无辜的表情。
这位新堂是小贝的表哥,二十七岁的落魄青年,酒吧是他所有的家当。听小贝说,新堂是和家里闹翻了才出走的,及至来到这里,遇见小贝,才决心安定下来。
我跑到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听小贝和新堂快乐地斗zhui,屋子里光线一丝丝透进来像极了破烂的古庙。新堂给我端来柳橙zhi,他一直都知道我不会酒。小贝却拉了我往门口走。她说想去逛街,只等晚上吃饭便回来。
我看着新堂,新堂看着我,皆是无奈地笑。小贝斜睨新堂的眼里,有娇纵的欢喜。
走到王府井的门口,我又一次想起那双黑色的Liliana。兴冲冲地埋着头往商场里边走,却不小心撞到了来人的肩膀。
这次,是陈寒。有nv生在他旁边,挽着,亲密万状。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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