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或不爱,可爱与不可爱,终归成了结。纤细如我,其实从初初躲着易淮便知道,只是不认。以为藕断,丝亦不会太持久地相连。
却忘记灰飞湮灭之前,斧砍,刃伐,焰灼,碾碎,过程的疼痛必定无以复加。就像安佑说的,你这是何必。何必。我无声地笑,算了吧安佑,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手机传来忙音。我说过,安佑他隐忍似我,诸多言语沉默不说。我也知道他不曾怪我,他的态度始终纵容。
又是呼啸而过的风景,车窗外暮色迷离,我其实了解安佑,比易淮多。
我按照冰非留在我手机信息箱里的地址,到了她居住的城市。下火车的时候,我看见攒聚的人头上方,诺大的招牌,刻着北京二字。
我终于又回来。
所以你们该猜到,所谓冰非,不过是我huáng粱一梦的幻想。也可以说,她是我脑子里的小恶魔,鼓励我快乐,怂恿我去追风逐月。她是我矛盾的另一半,我沉郁,她快乐,我晦涩,她明媚,我怯懦拘谨,她无惧无畏。她推我去做我想做却退*的事情,我爱她,亦恨她。而这缠绵的爱恨,我一旦太过焦虑,心事负重。冰非便赫然出现了。
不得不说,这与我编织过多的爱情小说有关。我从来不曾neng离自己的幻觉城堡,敏_gan纤细,神经质。
但易淮,还有安佑,却是我鲜有的真实。
或许我都爱,或许我可以从此再不爱。
五
忽而今夏。仲夏。我重又回到自己空dàng的小屋。不褪色的窗帘,不褪色的炎,以及狂躁的挣扎想念和自我纠缠。一刻不得闲。
与安佑报平安,与易淮说我无恙归来。前者很释然地说这就好,后者闷声叹气,说,琰琰,可有时间相见。我说有,有。浑似吐故纳新,散出心头的一口怨气,我想,终于天晴。
却仍是紧张,花去大半日更_yi梳妆,左右皆不称心。镜子里的冰非说粉色是纯洁的诱惑,我却倾向一身素白,白如薄纸,白如荒原。我想我是有意要易淮睹见我的憔悴卑微。
易淮的表现,与我曾遭遇的诸多男子,并无太大差别。只是我爱他,我便足以令自己欣喜若狂。我爱的男子,易淮他像钻石一般,整夜闪耀在我的眉梢眼角。
我很虔诚,我说你可知我盼着又怕着你,此时方如愿,但仍忐忑不安。易淮,你早知道,早明白,是不是?我醉了酒,醇烈的伏特加。我是故意要自己醉,才能不顾一切,托出所有的情和哀。若不是我离开,并渐远渐shen陷,最终碎裂一般堕入迷惘,我想我或许可以终生湮灭这莫名的情_gan,克_fu这场荒灾。但也许这是注定。
若不是我离开。
易淮要抱我,温柔的手臂环过来,在我耳边chuī气如兰。琰琰,琰琰,他呢喃,原谅我的故作漠视,你走后的每一天,我才知思念。我的倔qiáng跟你一样,不到衰竭,万不会俯首投降。
易淮也说,若不是我离开。
原来逃,未必能逃掉情,反而加shen自己对情之一字的理解,于是总算得到答案。
我的脸不断发烫,烫熟了每一朵经过它的泪花。花开并d,当是比翼连理。
像是死寂了千年的火山轰然爆发,又像是顷刻便要凋零的昙花,我急速怒放,将自己寂寞的皮肤舒展在易淮匍匐的body之下。疯狂而热烈,喉咙里发出疲惫但huan_yu的声响。这叫易淮越发激烈,他咬着牙齿喊我小妖jīng,妖jīng,他说我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如此。
月光清亮,落满cháo*的chuáng。彻夜反复的huan_yu。我曾shenshenshen爱不可得的男子,让我热情散尽,让我狂悲万里,让我终于,趋尽心底那一团迷雾。
美人迟暮。
姑且不论我曾怎样将他爱着,怕着,悼念着,亦真亦假亦癫狂。但原来我不如自己的构想。
我还记挂斜坡上贫瘠的酒吧,我忘不掉那双shen邃里饱含隐忍的眼睛,我甚至宁可我的脚还残缺在他陈旧的沙发上,并无惧无悔地,完成我们的拥抱亲吻。或者其他。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