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童乐心失去M_亲,带着M_亲留下的裙子来到杭家,他本来不抱任何期望,只敢在凌晨时分偷偷穿上那些裙子,像是在风雪中点燃一支火柴,给自己续写一个童话。
直到一束光照进了cháo*yīn暗的角落。
杭远给过他双脚离地的快乐,带他看过这个世界浸在光里的那部分切面,在他泛善可陈的生命里,最鲜活、最热烈的瞬间,大都集中在和杭远一起làng费过的那个夏天,哪怕是提心吊胆着幸福,哪怕要在钢索上练习亲吻,他都觉得弥足珍贵。
他早就做好准备,今后的所有夏天都要沦为可悲的对照品,又怎么会反悔。
被困在杭远身前,童乐心无处可躲,只能偏头去看窗外,今年夏天的雨水似乎尤其多,乌云很低,重重地压在楼顶,厨_F_的窗子还没有关上,一下下撞在窗框上,细密的雨点潲进来,打*了窗台。
“没有反悔。”他这样说,声音却被雨声盖过了大半。
小学生不好管束,做老师的第一条要求就是声音洪亮清晰,童乐心努力了很久才让自己习惯这一点,但在杭远面前,好像又不自觉地恢复成了从前那样的温软,“我当然最爱阿远,阿远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父亲不算,因为父亲并不想承认他这个没有价值的儿子。
童乐心抿紧唇,昨晚被杭远咬破的伤口还有些刺痛_gan,他终于看向杭远,语T绵软,小心翼翼地示弱:“阿远,松开吧,我疼**”
杭远一怔,仿佛回到了十七岁生日那晚,第一次和童乐心对视的时候。
他们的眼睛分明是最像的,但哥哥的眼睛总是在哭,因着这一汪好像时刻都要满溢出来的水光,他们变得那么不同,此刻童乐心望着他的样子和那晚吻He,十七岁的童乐心仰脸看着他,紧张又期待地,问他愿不愿意看自己穿裙子,从那时起,一颗种子在杭远心里温吞地、悄悄地下沉,他开始无药可救地沦陷。
杭远下意识卸了力,放开童乐心,细瘦的腕子已经被他箍出了红痕。
他刚才还只想着如何凶狠地掠夺和占有他的猎物,忽然又像只受了伤的小shòu,无心去管luǒ露在外的伤口,只眼含悲悯地看着童乐心。
因为他既是弄疼童乐心的罪魁祸首,也要在童乐心的刀下引颈就戮,相互伤害,也相互成全。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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