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样,过去也是这样**苏陌又想起了当年那个连声称谢的nv孩,在阳光下年轻而稚neng的脸庞。突兀地出现,安静地消失。
何授请了一天的病假,後来踉踉跄跄地坐车挤到公司的时候,觉得整个人摇摇yu坠,一推就倒。进到属於他的那间十个人的办公室里,他发现办公室里面奇怪地静了一下,然後是jiāo头接耳的声音。何授觉得身子有些僵硬,最终还是犹豫地坐到他的办公桌上。那是角落的一张桌子,上面堆满了各种杂物,何授很努力地想保持整洁,可是除了那些上锁的抽屉,其它的空间总是在隔一天後重新被塞满了各种东西,有些是需要贴到橱窗里面的海报,有些是需要审核的报告,有些是要寄到银行的发票,他毕竟不是什麽体面的白领,他不过是个跑杂的。
那些人还在议论著,间或两声嗤笑,何授不知道为什麽觉得那些笑声是对著自己的,隐隐约约听到什麽“有伤风化”**其它的又听不真切,只好作罢。
何授装作整理东西的样子,尴尬地拿起一堆数据遮在面前,身子弯得低低的,想挡住自己的脸,这时候,办公室的那个主任突然叫了他一声:“喂,总裁办公室的灯泡坏了,你去换吧。”
何授愣了一下,这件事情明明不是他的工作范围,可自从他jin_ru公司的第一个星期开始,他就已经是个打杂的了,轻则是端茶倒水,重则是维修扛抬。他听了这话,想了想,然後蹲下身子,从最底下的抽屉里翻出一个新的灯泡,握在手里,身後的不适_gan在他蹲下身子的一刻又重新翻涌上来,皱著眉头,提起门背後的折叠梯子,低著头快步走了出去,办公室里的喧哗声再次大了起来。何授赶快加快了脚步,几步钻进电梯,想把那片喧嚣抛在脑後。
总裁的办公室记得在公司的顶楼,何授没有去过,也不想去,公司从来都是金字塔的结构,一层一层的垒起来,他不过是被压在最底层的一类人,压得很辛苦,辛苦到他连仰望顶层的力气都没有。何授想:这不是同一个世界的。如果说以前的他还会羡慕,现在的他,连羡慕的力气都失去了。
何授记得别人说过:好奇心能杀死猫。他不知道好奇心会不会杀死猫,但因为他的好奇,他杀死了自己仅存的自尊。无穷无尽的後悔。
何授苦笑著握紧了灯泡,难道现在的他,还能奢求幻想些什麽吗?还敢吗?
电梯到了,一声叮咚的提醒声後,电梯门缓缓分开,何授犹豫地走出电梯,顶楼的布置和他想象的不是很一样,一样的白色大理石地板,一样的桐木门板。
何授握紧了双手,让指甲shenshen刺入自己的手心,些微的疼痛让他挺直了yao板,他站到总裁办公室的门前,轻轻地敲响了门,听到“进来”这两个字,何授推开了门,办公室里似乎有两个男人站在那里,何授没有多注意,天花板上的那个复杂的吊灯由二、三十个灯泡组成,美则美矣,破损得也勤。何授很快地走到损坏的灯泡下面,撑开矮梯,几步爬了上去,开始拧那个不再工作的灯泡,这时候听到有一个男人说:“唉,苏陌,你看这个人长得像不像我们上次在酒吧里碰到的那个?”
何授愣了一下,犹豫著把头慢慢地转过去,看到那个天生克他的男人,此时正微仰了额头看他,zhui角似笑非笑,也不知是什麽表情。
心一惊,那qiáng撑著的病体就变得不听使唤了。手一晃,脚一空,直直地从梯子上摔了下来。似乎每一次见到那个人,都是他最láng狈的时候。
何授掉到地上的时候,发出一声闷响,四肢像是要断了一般的疼痛,在头脑有反应之前,几滴眼泪就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几乎是呲牙咧zhui的,不停的shen呼xi,想缓解这láng狈的钝疼。
办公室出奇地寂静了一会,何授的眼前出现了一双黑得发亮的皮鞋,然後身子一轻,後领被人拎了起来,於是摔青了zhui角和哭红了眼睛的脸被迫bào露出来,连眼镜都不知道摔到哪里去了。眼前是苏陌似乎有些笑意的脸孔,洋洋得意著。
何授低垂了眼睛,想避免自己更加láng狈,苏陌的话语传入耳中:“冯洛,你出去吧,我有些事情要处理。”何授听到另外那个人应了一声,几声脚步声後,再是门关上的声音。苏陌伸手轻拍著何授紧紧闭著眼睛的苍白瘦脸,哄小孩一般说:“喂,睁开眼睛**”
何授死死闭著眼睛,双手握得紧紧的,突然觉得鼻子被人捏住了,愕然挣扎了一下,见对方死死不松手,觉得肺部的氧气接近告罊,脸憋得红红的,终於有些愤怒地睁大眼睛,捏在鼻子上的手这才松开,何授大口地呼xi著,一时连骂人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第六章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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