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还想问你怎么没和灵心一起来,他现在不方便,身边应该随时有人照应着。”姜小姐连个陆天骐派来的护工都没看见,不免语带责备。
陆天骐一坐下,便毫不见外地拿过徐灵心的粥碗尝了一口,见凉了,又招手叫新的。他替徐灵心拆了新的餐具,自己却用徐灵心原来用的,徐灵心看不见,也没法阻止他这引人误会的暧昧举动。
“是我疏忽了,灵心也不听话,一生气就和我闹分家,我追到他一次实在不容易。这顿饭一定得我请,算是赔罪。”陆天骐认定徐灵心既然一肚子气,定会和朋友倾诉,自己多taotao话,定能有所收获:“蟹huáng砂锅粥虽然是招牌,但做得其实不如老火白粥,还有几样小菜也不错,你们应该试试。”
姜小姐笑向灵心道:“你看看,说谎被戳穿了吧。刚才谁说没来过这里,对银飞完全不熟悉?我看银飞的人应该常来这里聚餐才是,你肯定跟着来过,不想请客就直说嘛,还好有陆先生替你圆场。”
徐灵心原本不生气,但听陆天骐以亲昵的玩笑口吻谈及两人关系,完全不像正式分了手,反倒像是他单方面无理取闹,他的语气也难免冷淡:“白露,你真的误会了,我确实没来过。我对银飞的一切,都不熟悉。”
这“一切”里,当然也包括老板。
陆天骐本来挽起袖口,亲自替徐灵心布菜,殷勤表现没到一半就落了空,他直勾勾盯着徐灵心,难掩愤怒和惊诧——
同chuáng共枕七年,他听得出,自家Xi妇儿这句撇清关系的“不熟”,可真是冷若冰霜,掷地有声。
04
陆天骐应对冷场的手段很娴熟,他转而引姜小姐主动讲话,徐灵心不好迁怒于友,在陆天骐见缝ca针凑过来和他说话时,也只能尴尬地应和一两声。姜小姐早发觉他们有猫腻,但只以为是普通夫夫吵架,仍是从手包里翻找出了一样东西,递给陆天骐:“差点忘了正事,这是别人介绍的医生,蒋先生你们认识吧?去年他和太太去海钓,遇上风làng,撞在礁石上伤了眼睛,都说难治,可是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后遗症**”
陆天骐郑重收下名片,面带微笑,关切地搂住徐灵心肩头,对犹自介绍的姜小姐道:“我改日一定带灵心上门拜访,多谢费心。”
徐灵心想从他怀里挣neng,但陆天骐的手拥得越来越紧,徐灵心气闷,几乎想当场翻脸,但抬起手的一刹,经年累月的爱意变成了习惯,他还是做不到当着别人让陆天骐难堪。徐灵心在心底自嘲,在陆天骐耳边小声冷道“放手”,这才得了自由。
姜小姐吃得很少,早就停了筷子打量他们,但两人毕竟有多年默契,一番微妙较量竟没被人发觉。
“我听说灵心现在是由秦医生负责,他经常夸灵心是少见的听话病人,最近见他,十次里有八次要听他念叨灵心的事。”姜小姐毕竟站在朋友一边,微微笑着_C_J_了陆天骐一下:“大家都是相熟的,可没见他这么关心过哪个病人,陆先生可要看准了。”
徐灵心听了这话倒很_gan动:“他的确体贴。”
姜小姐非常配He,惊讶道:“你们_gan情进展飞快呀。”
陆天骐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徐灵心知他误会,也不想解释。他说秦沛霖体贴,倒不为别的,只为他守口如瓶。但凡是个登徒子,看准了他是陆天骐前伴侣的身份趁虚而入,恐怕早就忍不住要chuī嘘“即将得手”,秦沛霖那个外向的x格,居然连他们已经私下分手都没外传。
想必他憋着这个八卦憋得很痛苦。
徐灵心这么一想,在脑海里勾勒了一下秦沛霖八卦地传小话的样子,露出了一个yu_yue的微笑。陆天骐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越看越生气。
姜小姐看出他们有话要说,借补妆的由头离了席。
陆天骐立刻伸臂去勾徐灵心的肩头,徐灵心再不留余地,声音带了寒意:“放手!”他的声音大了点,陆天骐在公共场He果然不再唐突,不远处可还坐着他的下属们,家事闹出去就难看了。
徐灵心叹了口气,如果每次和他说放手他都能这么听话,现在两人也不用如此纠结。
陆天骐心里很不是滋味,在成为一个忙碌商人之前,他也有过那么两年文艺青年的生活,曾经看过的俗滥桥段纷纷警铃大作袭上心头,对看不见的人来说,依赖并喜爱一直扶持着自己的人,这种“雏鸟情结”太可以理解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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