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捷少的哥哥吗?”赵捷修的朋友们认出了这个人,正是赵家的长子,赵疏遥。
赵捷修像是被羞rǔ了一样喊道:“他才不是我哥!”
赵疏遥没露出多余的表情,把门一关。
赵捷修却,半个身子挤进门缝,“我让你关门了吗?”
赵疏遥微微蹙眉,僵持了几秒便卸了力,回身坐到chuáng上。
赵捷修觉得自己赢了一局,仰着下巴趾高气昂道:“都进来吧,让我们参观参观赵疏遥住的什么破地方。”
朋友们便都进来了,最后一个进来的没什么自觉,门还大敞着。赵疏遥淡漠地看过去,“门关上。”
他的声音流入古井的泉水,冷而低缓,很是好听。
被看的那人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立马就关上门了。
但这之后,赵疏遥随手拿了本书,靠着chuáng头看了起来,当这些占了一半面积的小屁孩们不存在。
赵捷修高声道:“看看啊,他住得连乞丐都不如,我家的狗睡的垫子都比他的chuáng单gān净!”
“为什么他会住在这里?”朋友之一问。
赵捷修喜欢这个问题,“因为他身份低贱啊,赵家只有这里最适合他了,你说是吗,赵疏遥?”
赵疏遥置若罔闻。
赵捷修咬牙切齿,“赵疏遥,我才是真正的继承人,在这个家你就要听我的!不然我要赶走你只是一句话的事儿,就像现在,我说想让你关禁闭,你就得乖乖被关在这儿!”
赵疏遥淡定翻页。
赵捷修的怒火窜高,“你以为等我的生日宴会结束了你就可以被放出来?!不可能!以后!这辈子你都得住在这里!”
他目眦欲裂,脸胀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充血,像是马上要扑过去撕咬赵疏遥,朋友们给他着盛怒吓了一跳,劝解道:“捷少,今天是你的生日,别生气别生气。”
同时他们也不解,赵疏遥明明没对他说一句话,怎么就把他气成这样了?
恰巧就是赵疏遥的沉默让他怒不可遏。赵疏遥永远都是这样!永远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永远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一个小三的儿子,一个杂种,有什么资格无视他?!
但赵捷修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这样做只会让他看起来在无理取闹。于是他平复了呼吸,倨傲地看着赵疏遥,“赵疏遥,我说了让你在这里住一辈子,说到做到,不过——如果你开口求我的话,我可能会放你一马。”
赵疏遥打了个呵欠,疲惫地捏了捏鼻梁,依然无视着。
“你不会说话吗?!”赵捷修喝道。
赵疏遥当然会说话,刚才他说了三个字在场的都听到了,但赵捷修还要借题发挥,带着浓浓的鄙夷嗤笑道:“哦我差点忘了,你是日本狗,听不懂中文可以理解。”
赵疏遥抵在书脊的手指泛白。
赵捷修用一种说笑话哗众取宠的口吻说:“你们都知道吧?这家伙的妈是日本人,一个日本小三儿!一个下贱的日本女人生出的小日本鬼子,连狗也不如!”
谁也没想到,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出口接连都是那么粗鄙不堪的词,而这些词还是用在一个看起来清高孤傲的赵疏遥身上,旁人不免狐疑。
赵疏遥终于抬眼正视了赵捷修,清冷的目光像终年冰封在雪山中的匕首,饶是赵捷修高高在上,也被这一眼刺得抖了抖。
“嘴真脏,又是你妈妈教你的?”赵疏遥说。
赵捷修挺起胸膛,反以为傲,“我有妈妈教,你呢?你妈妈早死了!”
赵疏遥放下了书,他的语气平淡,却蕴含着无形的压迫,“说够了吗?”
赵捷修觉得自己赢了,因为只要赵疏遥开口,他的每一个字都可以被他扭曲成相反的意思,然后他就成了弱势方。他高傲地扬起下巴,“你说我嘴脏,向我道歉!”
他这话一出,就算同是富二代的同伴也觉得他太欠了,纷纷出声让他别再刁难了。
但赵捷修却不悦地把他们往后推,自己则上前一步,眼里满是恶意,“你们一个二个的,都向着他?他算什么东西?当初他妈那只日本狐狸勾引我爸,害得我妈妈抑郁要死了!谁向着他,谁就是和我赵捷修对着gān!赵疏遥,你向我道歉!”
赵疏遥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他虽然身型瘦削,但个头在赵捷修面前是小山般的存在,赵捷修不禁后退一步。
“看在今天是你生日的份上……”赵疏遥淡淡道,他扬起手,落下。
啪的一声,赵捷修脸偏了四十五度,眼里满是愕然。
“只打一次。激怒我,你的目的达到了。”赵疏遥重新坐下,“生日快乐,滚吧。”
寂静。
旁人没想到这位淡定的冰美人是动手不动口的类型,忍不住目瞪口呆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