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善良的历史老师是慕谣从小到大最喜欢的老师,在开学遇见他没带够学费时主动帮他垫付,后来听说了他在体育课跑步时低血压晕倒,就送了他一大盒巧克力,她可能唯一的缺点就是嫁给了熊一样的体育老师吧,慕谣觉得她就算不等等自己长大,最起码也要找个像自己一样弱不禁风的美男子才对,而且虽然不听课很对不起她,可是慕谣必须学理科,做医生的父亲qiáng行要求他也学医,否则就不给出大学学费。
江逢:好巧,我也打算学理,去年才回国,语文很差,历史政治基本是零分。你选好要表演的歌了吗?
慕谣:我没答应吧?!
江逢:要怎样你才愿意答应我?
都说了不要说得这么暧昧啊我又不是GAY!慕谣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
过了半天江逢又递了张纸过来:你完全不记得我,说实话,我很伤心。(慕谣:哇闹哪样、出过国是你如此直球的理由吗?)虽然以前你经常说将来会嫁给我,(慕谣:什么?你再说一遍?)但是长大之后我也知道了都是玩笑,(慕谣:哦……)后来我写信给你,你从来没回过,(慕谣:你又不是霍格沃茨为什么这么确定我就能收到啊?)所以我一直有些担心你,回来之后发现你还在这里好好地练琴时,真的非常开心,也觉得我们还能再见是很有缘分,所以如果你实在讨厌表演的话,那我也不想勉qiáng你,但还是谢谢你,打扰了,你开心就好。
看到最后一句,慕谣心想,史政我是不知道,但你汉语水平是真的不行……
不过怎么感觉可怜兮兮的?慕谣心一软,问:你想表演什么歌?
江逢:X月X日,那天在某某琴房听到你弹的那首。
这个假期因为攒钱参加了那次班级集体活动,又长了个字要买新鞋新衣服,所以去琴房的次数就比较少,慕谣回想一下就想到了是哪天,心跳猛然加快——那天弹的那首,是他自己写的。
慕谣:你确定吗?那首没有歌词,你能写词?
江逢:我们可以问问老师,我打鼓。
这一句话就让慕谣崩溃了:我讨厌鼓!你自己表演去吧。
江逢:你讨厌?当初是你建议我学架子鼓的?
慕谣从前对鼓没有什么偏见,但是忘了从什么时候起,慕斯搬了个架子鼓回家,她有一台自己的钢琴也有家教,但从不认真练,也不让慕谣碰那台琴,后来又借口说不适合钢琴,开始练吉他,最后是架子鼓,却连老师都懒得请,每天有时间就瞎打,出门遇见邻居被问起来还嫁祸给自己,简直是噩梦。
慕谣:不可能,你产生幻觉了。
江逢:你说我很能闹,不如学点适合自己气质的东西。
慕谣想,原来我小时候就这么聪明伶俐,犹豫了一下,写道:那其他的都你管,我只负责键盘。
江逢:没问题,你把谱子写给我。
慕谣一边跟他聊一边写,很快就下课了,看着最后传到自己手里写满字的一大张纸,他有些不可置信,这是他第一次和陌生同学有这么多沟通,不过也是,其实并不陌生,就像朋友之间自然的聊天。
等等……朋友吗?
“喔!”路露看到那张纸,“你们俩写小说吗?”
江逢拿走了那张超大的“字条”,和谱子一起,小心地放好,起身习惯性地揉了揉慕谣的头说:“我去找生活老师。”
如果是朋友的话……“哎!”慕谣叫住了他。
“怎么了?”
从下向上看,江逢这张脸也很帅,真的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下节是数学,你现在去了回不来,中午再去吧。”
“谣谣?”路露正拿着慕谣的水杯准备出去给他接水,“你怎么突然这么贴心?帅哥内销是不道德的,知道吗?”
“别乱说,”慕谣侧过身让她从座位里出去,“接杯温的,太烫了受不了。”
“那我先不去了,我帮你接水吧。”江逢自然的接过路露手里的两个水杯,又左右转了一圈,“你们要水吗?”
最后他身上挂的全是水杯去了前面,接完水回来一一送还之后,还去前面把饮水机的水桶给换了。
路露:“这是真男神。”
慕谣腹诽:难道我是假的吗?
换完水后江逢去教室对面的水房冲手,顺便摸了把脸,回来就变成了水当当的好男人,下巴滴着水珠流进衬衫里。
路露:“江哥,你不冷吗?”
虽然暖气很足,路露这种静止型还是穿的像个粽子,慕谣穿的也少,但其实是没钱买新棉衣,又好面子不想穿小的旧的,硬扛了一冬。
“不啊,”江逢站着抻了抻长手臂和长腿,“我运动嘛。”
他说着,不着痕迹地观察了一番慕谣,“不小心”把自己放在旁边椅背上那条深色的长大衣碰掉了,在滑到地上前拎了起来。
“这里是谁啊?这么乱,衣服都放不了,我放自己这里感觉有点伸不开腿。”江逢问。
“王燃,”路露说,“她集训去了,可能年底回来吧,你把她东西扔点吧,她不介意的,反正回来之后她自己都不记得原来有什么了。”
“不好吧,”江逢把长大衣放在了慕谣的椅背上,“谣谣,在你这放着行吗?你挺瘦的。”
“行啊行啊,”路露就替慕谣答应了,“反正我们谣谣美丽冻人,不穿棉衣,你估计能放到入夏。”
“这么好?”江逢笑着勾慕谣的脖子,“谢谢谣谣。”
慕谣面无表情:“你直接谢路露多好。”
“哎呀别这么见外,”路露明显有点脱线,还笑呵呵地拍着慕谣的肩膀,“谢你谢我不都一样吗?”
上完最后一节数学,混乱的上午就在更令人混乱的数学题中结束了。
慕谣回过头,想问江逢需不需要自己陪着去找教室,发现江逢还在埋头验算。
江逢好看的眉头紧皱,长睫毛向下垂着,握笔的手指修长有力,连关节的样子都长得很性感……原来真的有人比自己帅,慕谣心道,见识了。
“抱歉,”他算完这一个数就立刻弃笔,生怕耽误别人一分钟,“一起吃午饭吗?”
……又是个让慕谣尴尬的话题,他的午饭是自制的BLT三明治,因为便宜,最近想买双运动鞋,省的再上体育课又被大熊念,但他又不想买太差的,问家里要是不可能了,父亲一个月只给打一千块,周末还想去琴房……
“我请你出去吃吧,行吗?”江逢真诚地说。
慕谣下意识就想拒绝,因为他不想欠别人人情,看江逢的大衣就知道他请的肯定是自己还不起的饭,但是被江逢一个“嘘”的动作给打住了。
“谢谢你愿意帮我,而且好久没见了,很想你。”他说。
☆、4 换装
他说……想我?慕谣从没被人这么说过。
江逢把大衣搭在他身上:“你帮我披着行吗?我现在不想穿,怕回来的时候冷,还是带着点吧。”
“自己的衣服自己抱着啊!”慕谣想去拽领子把大衣拽下来,却被江逢勾着肩膀给带出了门,好像被叼住脖子的小猫一样,没有办法挣扎。
大多数人已经一窝蜂冲去食堂和外面的小吃铺,他们两个推推搡搡下楼梯,走到门口时,大厅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教学楼对面的实验楼铁门像镜子一样,照出来他们俩来,江逢示意他看:“你很架衣服,大号的大衣都能穿出oversize的感觉,这衣服被我穿真是làng费了。”
慕谣不当回事地撇撇嘴看向别处,但走过时还偷偷臭美地瞥了一眼,觉得自己被骗了,明明还是不如江逢穿着好看。
他们念第十三高中,是市重点,所在的这条街不长,但挤了三个学校,一个都是艺术生和体育生的七高,和另一个市属的石油大学,所以周围有很多小饭店与娱乐设施,酒吧、电影院、KTV、台球馆这些不用说,画廊、乐器行、舞厅和极限运动广场也不止一处,甚至还有爱情旅馆,但这些慕谣都没去过,他只去街道最角落里的一个小琴房,而且怕碰见同学,每次去都会带着他那个洗的发白的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