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顾惜文回应,顾长书已经从纸袋里捡了个栗子,也不顾烫手,仔仔细细地剥了起来。
一颗栗子剥的圆润完整,那是他少年时候就练就的本事。
顾惜文十七八岁的时候最爱吃糖炒栗子,可是又嫌剥皮既脏又麻烦,所以每回都不敢多吃。
顾长书知道以后,便剥了给他,有时候剥的多了,就装在一个保鲜袋里,让他随时随地都可以吃。
那是他们纯洁的,一尘不染的过去。
顾惜文还在回忆,一颗完整的栗仁儿已经被递到zhui边来。
顾惜文淡漠地看了,又毫无波动地转过头去,不去看顾长书因为期待而闪光的脸。
他这两天有些neng水,向来莹润的zhui唇开始guī裂,面颊也显出了菜色。顾长书本来就已经被他搅得心慌意乱,此时他的拒绝,就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只稻草。
他的情绪爆发得像火山喷发一样突然。
他手狠狠一扬,放在chuáng边的纸袋被他的动作带倒,一个个又大又饱满的栗子接连滚落,咕噜噜地铺了一地。
他眼神凶狠,仿佛嗜血的shòu,可他闪烁的瞳孔又违背本人意愿地泄露了他的不堪一击。
“哥,你这么不吃不喝,就是为了要让我心疼吗?等到我疼得受不了的时候,就放你出去?”他shen呼xi了两下,试图平复上下起伏的Xiong膛,“如果我说中了,那我劝你尽快打消这种念头。如果你不肯喝水,我就算灌也会给你灌下去,如果你不肯吃饭,那我就给你打营养针;我有一千种方法吊着你的命。”
顾惜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不敢相信,这样冷酷决绝的话语,是从顾长书的zhui里说出来的。
他转过头,看着顾长书,像是想看清他的脸上究竟有没有画皮。
顾长书不闪不躲,无比镇定地直视着他,“而且,哥,我劝你,最好不要拿你自己的body威胁我。你就算不顾及自己,也要顾及顾家的那些米虫吧?你知道的,做到我这个位置,随便哪个决策失误,就可能让顾家走到万劫不复的地步。你不想顾家那些老东西年纪一大把,还到死都在还债吧?”
闻听此言,顾惜文心中巨震。
他瞪着顾长书,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曾经,顾长书最害怕惹他生气。
而现在,顾长书却心安理得地迎接他的怒火。
“哥,你现在一定觉得我很可怕吧?没关系,反正我已经受够了,受够为了留在你身边,拼命假装自己是个正常人;受够和你兄友弟恭;受够为了我最憎恶的人当牛做马。”
“我不再qiáng求了。如果你没有办法爱我的话,那就恨我吧。”
反正恨比爱更长久。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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