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我姓陆,名长宁,字子垣。
我是大赵的第二位皇帝。
我很清楚,我死后必堕无间地狱。
因为我生入畜生道。
那一年,距离我七岁的生日尚有几个月,我亲眼看到了母亲死去的脸。
我是统治着大赵帝国,陆氏的第二位皇子。
我姓陆,名为长华。
我与我的兄长彼此憎恨,却追逐着与我们一脉相承的——兄长
古装宫廷,兄弟年下,第一人称攻,桥段论打,狗血乱撒,以上
内容标签:不伦之恋 天之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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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畜生道
第一个楔子
诸有情因造作种种愚痴业,或因身语意各种恶行,堕于畜生道中。
——《婆沙论》
第二个楔子
我姓陆,名长宁,字子垣。
我是大赵的第二位皇帝。
我很清楚,我死后必堕无间地狱。
因为我生入畜生道。
第一卷 长宁篇·初景
2、第一章
第一卷长宁篇·初景
三岁那年,我的母亲,我父亲的元后在一个飘着雪的初chūn,于长秋宫溘然长逝。
她死的时候,我的父亲,大赵的开国君主,正在京兆尹的府邸上流连赏梅——这不过是个随便拉扯的借口,他赏的其实是京兆尹府上闻名京城的一班家伎,这班小伎年可十二三岁,生嫩得咬了一口,能在舌尖化掉,正是父亲喜欢的年纪。
据说,母亲的死讯传到的时候,父亲正把玩着一个小伎一双□的玉足,醉醺醺的说若是她能生个一儿半女,便迎进宫里荣华富贵——这样的承诺他每年最起码要对不同的女人说三十次,好在他从不履行。
他听到母亲的死讯,冲回宫来的时候,胸前的衣襟都没有合拢,上面有掀翻乱洒的酒渍,和女子脂粉的腻气。
我当时哭得泣不成声,他愣愣的站在母亲chuáng前,垮下肩膀,千军万马前谈笑风生,从未弯折的脊背,佝偻了下去,然后和我一样放声大哭。
我的母亲十三岁嫁给了我的父亲,随他南征北战、从一介武官而到改立朝纲,登基为帝。
她曾冒着流矢,用裙摆兜着热腾腾刚出炉的炊饼,分发给战壕中的士兵;也曾在父亲出兵远征的时候,登上城头,鼓励士兵,击退趁着开国动dàng,试图来分一杯羹的北戎骑兵,守护住了初生王朝脆弱的帝都。
她之于帝国,之于我的父亲,之于我,皆无可替代。
我想父亲是真的爱她,因为以他的风流好色,登基以来,六宫之内,除中宫之外,无有主位;除了我之外,未诞子嗣——当然,宫外的私生子不算,因为我的父亲并不认为哪些和他露水姻缘的女人所生下的孩子算是他的子嗣。
他的爱就是为了我的母亲不立嫔妃,不让其他子嗣与我争位,但是,她缓缓闭目,与世长辞的时候,他在宫外玩赏小伎,于温柔乡里花天酒地。
他们生同衾,死同xué,只是,她与世长辞的时候,他不在身边。
从母亲逝世的那天开始,父亲悲痛欲绝,从此心如槁木——前半句是真的,后半句勉qiáng也算真的,他确实心如槁木,从此之后出宫冶游的时候,再没对女人说过什么迎她入宫的话,也再也没有搞出私生子女来。
他终生未再立后,百年之后与她共葬一xué,同享祭祀的,除了我的母亲再无他人。
我想,这是他对一个女人表现出来,最深厚的爱意了吧。
——也不过如此罢了。
元后驾崩,六宫空虚无主,我才三岁,终究不是个办法,我四岁那年,我的父亲于万般权衡之下,接过了世家张氏抛来的绣球。
张家是旧朝的开国勋族,世镇西疆,苦心孤诣经营二百余年,结jiāo西狄诸部,拥二十五万jīng兵自重。虽然在大赵建国伊始就上表称臣,然而也不过是纳些意思意思的贡赋,例如楚国贡茅一般,选官财税等等,都握在张家自己手里。
我父亲封了张家一个国公的爵位,仪视诸王,新朝刚建,北戎西狄虎视眈眈,前朝余孽才清了个十之七八,腾不出手对付西边。就算要对付他家,也要等到清理四边之后,再来动手,于是父亲对张氏曲意优待,接到张家意欲以独生嫡女婚配天家的一旨奏折之后,父亲只能苦笑着应允。
但是,要等到来年夏天再行迎娶——表面的理由是钦天监卜定的吉日,实际上,却是父亲不愿意在我母亲亡故的季节,迎娶新人。
但是日子总是要往前走的,大赵隆兴八年,我五岁,母亲逝后的第三年,张家小姐入主后宫。
她入城那天,嫁妆千乘,仪从万人,仪仗盛大,鲜衣怒马,以至于嫁妆的一端已经抬入未央宫,一端还在城门之外等候。
这般宏大,即便是以前朝之奢靡,最盛之时也闻所未闻,然而,这般浩dàng入宫的张小姐,却没有得到皇后的头衔。
她被迎入长乐宫北的明光宫,封为仅次于皇后的夫人,总理后宫,爵视诸王,仪同皇后,赐皇后印绶,唯不受命妇朝拜。
——我的父亲把皇后这个位置,以及受天下所有命妇跪拜的荣耀,永远的留给了我的母亲。
他只承认那个早逝的女子,是他唯一的妻子。
我当时被负责照顾我的宫人抱在怀中,站在北宫的高台之上,看整个未央宫里庭燎未央,暄暄赫赫,心底只觉得恨。
我那时太小,不知道到底恨什么,后来长大,才慢慢知道,我恨张夫人的理由是,虽然没有成功,但是她试图取代我母亲的位置——后来事实证明,她不仅想要取代我母亲的地位,还想她的儿子取代我的地位。
我六岁那年,张夫人诞下一子,玉牒上的名字是长华。
我从不认为他是我的弟弟,对我而言,那是一个我讨厌的女人所生出来的,我憎恨的孩子。
他满月,获封英王,同年,我的父亲为我置太子六署,我的东宫洗马由定员八人增为十六人,食俸从六百石增封为八百石——他是向天下宣示,我的地位,无可动摇。
第二年,我七岁那年,我见到了我唯一的、没有被记载在玉牒上的兄长。
他叫燕玄衣,年长我四岁。
他是父亲在征战的时候,和驻地的一个老jì醉后的产物,父亲酒醒,揽衣走人,看都没看那个徐娘半老只能在灯下搂一搂的老jì,发现他的是我父亲的部下燕将军。
燕将军和我父亲从小一起长大,两家小孩一起混养糊泥巴的jiāo情,对我父亲一家都了如指掌,后来军队再次驻扎,他闲来去狎jì,看到后院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在洗衣服,一瞥之下,那小孩的容貌把他唬了一跳——那小孩肖似我夭亡的小叔。
他断不可能是七八年前就夭折的小叔的子嗣,但是男孩儿象叔叔的,也不在少数。
他立刻叫来老鸨查了账册,一看之下果不其然,是我父亲留的种。
3、第二章
他立刻叫来老鸨查了账册,一看之下果不其然,是我父亲留的种。
他是父亲第一个私生子,当时大家处理这方面的事宜都还没有经验,难免郑之重之,燕将军立刻拨了个别院安置这对母子,火速通知父亲,于是,父亲就在餐桌边极其尴尬的得知了这个消息——
我前面说过了,对付私生子,父亲这也是头一遭,但是他一贯的脸皮厚,虽然没经验,倒也不至于尴尬,之所以坐立不安,是因为我的母亲就在桌子的另外一端。
若没有我的母亲,他肯定偷偷拨些银子了事,如他以后所有私生子女的处理方式,但是有我母亲在,便一切都束手束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