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宋元坐在审讯室硬邦邦的椅子上,却也没忘记将背脊挺得笔直,他沉默着,既没有肯定也没否认。
经验丰富的专家立刻有了判断,反问道:“他没有买凶,不是吗?”
“我不知道钱是谁给的,但我知道陈峰肯定和这件事neng不了gān系!”李宋元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冷笑,神情森然道:“他就是该死。”
“这样A。”老专家立刻理解地点了点头,露出怜悯又温和的表情,像位与后生亲切攀谈着的长辈,“可你为什么觉得他该死呢?他做了什么呀?”
眼前这个面容慈祥的老人,立场中立,仿佛真的只是一名单纯的倾听者。
这是这么多年来,少数愿意耐心听他说故事的人。
如果父亲还活着,大概也已经这么老了吧。老得头发花白,眼角的皱纹能夹死苍蝇。
李宋元的鼻子略有些发酸,突然没头没脑地说:“我爸对我们很好。”
“‘我们’是指他和谁。”一直没吱声的蒋志,被耳麦中突然传来的声音惊了一跳。抬头看了眼泛着光的玻璃幕墙,才意识到,耳麦的另一头,是沈听。
于是低头在询问的笔录上,迅速写了个『我们』,在『们』上打圈,又标了个问号。
李宋元在老专家的引导下,从他与父亲李广qiáng日常相处的点点滴滴说起。
在他的叙述中,李广qiáng是个矛盾体。作为父亲,他慈爱、宽和、温柔。但作为瘾君子,他却疯狂、残bào又贪婪。
三十几岁的李宋元陷入回忆,无法自拔。坐姿笔挺的大男人,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眼框微微泛着红,被手铐铐住的双手不住发着抖。
说起十五年前的案发前夕,所有细节场景,仍旧历历在目。
在他看来,李广qiáng那日中午去步行街,目标明确,就是为了杀沈止。而当街挥刀,逮谁杀谁不过是受雇主要求,做做样子罢了。在行动成功后,所谓xi毒过量的惨死,则是被人gān净利落地灭了口。
李宋元压_geng不相信,前夜还跟他约好要一起逃亡的父亲,会在案发后不久,就因为xi毒过量,死在了别的出租屋中。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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