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杀过两次，第一次是为了吓唬送他去诊所的人，第二次是因为我出事。”蒋白把学生证收好，学籍注册页高二学期清清楚楚盖着重德的校戳，“送伏城去治病的人是不是你们？”

座钟的报时鸟冲出笼门叫嚷，蒋白放在地上的书包散开着，文具掉一地。

“是你们吧？”蒋白问，除了自己的爸_M他想不出别人来，“有人告诉我，伏城去诊所那年是初三。我是初三到shen圳。所以，我刚刚离开，你们发觉不对劲就把他送去治病了？是不是你们gān的？”

蒋文辉和肖咏沐不回答。

“你怎么能这样说爸_M呢？”肖咏沐说。

“行吧，欠你们的我还gān净。”蒋白右手揣进兜里，“这只眼睛不要了，反正也不是我的，是你们以前的儿子的。我还你们！”

“你gān什么？”蒋文辉往前，“你要gān什么！”

蒋白捏住兜里的圆规朝左眼刺去，不是为了bī父M_怎样，而是他真不想要了。这只眼睛从来不是他的。还gān净了，他就走了。

蒋文辉这才看到圆规，来不及了，抢是来不及了，只好冲过去将儿子狠狠一撞。圆规撞偏了方向，从蒋白左太阳xué划过去，红血顺着颧骨流下来。

他抬起脸去看父M_，左眼像哭出了一道血泪。为谁哭了一场。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记住多久，会不会恶化，哪一天会恶化。我不想再把伏城忘了。”蒋白扔下了圆规，“你们不承认骗我也没关系，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儿子！儿子！”肖咏沐恐惧地喊，比上次看到儿子在抢救还要恐惧。好像这次才是真正要失去他了，救回一条命，可挽回不来_gan情。

“你们别找我，就当没生过我吧。”蒋白拎起书包，甩门而去。

肖咏沐站起来走了几步，立刻倒回沙发里喘气。蒋文辉也往前走了几步，两tui一软坐在餐椅上。周主任提醒过他们，篡改患者的记忆只会导致亲情割裂，无法产生真实的链接。他们亲手制造的记忆断层，今天断在他们眼前。他冲进儿子的卧室，收拾得gāngān净净，什么都没带走，儿子就这么走了。

伏城站在南风堂的院外，叩响了大门。

“谁？”院里问，开了一条门缝，门缝拉大，院里如火朝天的热闹立刻跑了出来，“好家伙，我还当是谁呢？这不是伏家班的小班头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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