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去酒吧?他猜,大人下班后会想去喝一杯吧。
他将一切写入日记,简短的词句拼凑出朦胧却qiáng烈的印象。烟,袖箍,白麝香。打电话习惯用右肩夹住手机,左手臂上搭着外_yi。
衬衫比T恤更突出优势,头发散乱比梳上去显得温柔。不睡懒觉,不曾疲惫,慌乱和失态。jīng神状态良好,作息守时,自律。周末洗_yi_fu,在院子里晾晒chuáng单。偶有一次和他碰面,点头微笑算作招呼。
M_亲在饭桌上开玩笑说:“邻居那位可真是个美男子。”
父亲佯装介意:“我再年轻十岁不比他差。”
他盘tui坐在椅子上,边看电视节目边听他们聊天,假装对此漠不关心,咬一口草莓酱蛋*苏,碎渣掉在盘子里。
吃完后他站起来,把自己的餐具放进水池,洗完的手*淋淋地打开冰箱,拿一罐饱受M_亲诟病的碳酸饮料,在训斥抵达耳边之前迅速逃离现场:“我上楼了!没事的话不要叫我!”
“少玩游戏!想想你的升学考试!”
他用肩膀挡住门,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些讨厌的说教挡在门外,撬开汽水,爬上窗台,一气呵成。
望见那个人在路灯下移动的影子时,他又将一切烦恼抛诸脑后。
男人在打篮球。
他们两家的_F_屋之间有一片空旷的水泥地,地面平整,摆放一个篮筐,算是个简易球场,他和住同一条街的男孩儿们曾一起在这儿打过街球,他还摔了一跤,擦破了手腕和膝盖的皮,M_亲一边骂他冒失,一边给他涂抹药水。
男人像他初见那样*着上身,头发蓬松地散落下来,运球,起跳,投篮,命中,后退两步,接住被篮板弹回来的球**如此反复十次,仅有一次失手。
枯燥循环的过程,似乎并非是想获得乐趣,更像是为了减轻压力所做的宣泄。男人在烦恼什么?和他、和十八岁男孩不一样的。工作?家庭?陈年旧事?分道扬镳的Q子?他不知道。
他只是邻居而已。
他在黑暗中思索,没有开灯,少许月光就觉得满足。chuī着晚风,不知不觉喝完汽水,他转头轻轻放下罐子,再回头时,发现男人站在灯光汇聚的场中,面朝着他所在的方向,一动不动。
他心里陡然一空。
本不该看见他的男人对他chuī了声响亮又婉转的口哨,似乎还笑了,夜色里回dàng着暧昧的余音。
“靠。”
他吓得从桌上跌下去,滚到chuáng边,拉扯被子蒙住了脑袋。
第4章
晚风chuī进纱窗,他梦见想梦的。燥热,黏腻,懵懂而甜蜜,不愿挣neng。醒来时已近中午,烈日当空,蝉鸣嘶哑,他翻了个身,后颈和yao窝里都是汗,chuáng单cháo*得如同沼泽。
假期的周末失去了原有意义。他下楼洗漱,父M_各自外出,一个去做理疗一个去会朋友,便签和早餐留在厨_F_。他没什么胃口,喝一杯冷藏的牛*,啃半个苹果,展开字条读了,是父亲的笔迹:下午帮我洗车吧,明天要出差。
洗车向来是他分nei的工作。他认识的、几乎所有同龄的朋友都靠这活儿给自己赚零花钱。攒多一些,放假的时候手头宽裕,好去参加派对和音乐节。
他对此毫无怨言,不如说饶有期待,换了件宽松的无袖衫,通风的运动短ku,揣上钥匙,提着装抹布、刷子和橡胶水管的小桶,到车库去。
绿化用水的水龙头是独立在外的,需要连接一条延长管,方便引水冲刷。他把接榫和龙头拧上,握了握,自以为够牢固,便拖着五米长的橡胶管,围绕车身转了一圈,先浇上水,用刷子全部刷一遍,再拿抹布着重擦拭积灰纳垢的地方。
“嗨。”
身后冷不丁传来声音的时候,他猛地回头,手头工作不能兼顾,水柱直冲车窗,高高溅起一圈水花,把他和刚走过来的男人淋得*透。
“**”
他yu言又止,水都流到zhui里,有gu铁锈般的矿物质味道,半天才说得出话:“**嗨。”
“不好意思**我只是想帮忙。”
男人边笑边走去将水龙头关小半圈,揩了把脸上的水,拢起垂至额前的头发,口吻抱歉:“你一个人会不会有点吃力。”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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