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还是我摸不清他和严之哲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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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掐痕和伤疤着实令人浮想联翩。
如果是你情我愿也就罢了,如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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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观察他的神色,一边说:“严之哲现在不在国内,需要我帮你联系他吗?”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在我提起“严之哲”这三个字时,他的身体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
很轻微,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不用了。”他飞快地说,“别联系他。”
我没说话,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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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沉默给吓到了,许知年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
“你是严之哲派来监视我的吗?”
“他派我?”我挑了挑眉,忍不住笑出声来。
许知年:“不是吗?”
我:“不是。”
我:“他哪来的本事指使我。”
许知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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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不说话了。
其实他的声音还挺好听的,大概是在大火里被烟呛着的缘故,带着一点沙哑,尾音会颤抖两下,紧接着的就是几声咳嗽。
我挺想多听两句的,但我没法bī他开口。
我也不是爱聊天的性子,只能和他相对无言地gān坐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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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沉默没在病房里蔓延多久,很快医生就赶到了,身后跟着两个护士。
医生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许知年。”
医生:“年龄?”
许知年:“23。”
医生:“有家人可以联系吗?”
许知年愣了一下:“……父母都去世了。”
医生推了推眼镜,大概也觉得自己戳到了什么痛楚,停顿几秒才接着问。
“还有别的亲戚吗?”
许知年:“都在外省。”
医生:“那熟一点的朋友?”
许知年思索几秒,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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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完了,医生开始给他做检查。
想把他搀扶起来的护士不知道是力道重了,还是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伤口,被许知年推了一下,差点摔在地上。
许知年愣了一下,连忙道歉:“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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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做得磕磕绊绊的,原因是许知年不太配合,两个护士妹子力气不够大,按不住他。
医生喊我帮忙。
我过去把他按在chuáng上。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吓到了,他没再像之前那样挣扎。
我应该没这么吓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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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检查,医生简单地阐述了一下他的状况。
我不甚在意地听了几句,都是一些皮外伤,没伤筋动骨的,也就低头看手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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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走后,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
许知年盯着我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开口。
许知年:“他们说是你救了我?”
我点了点头:“对。”
许知年小声地说:“谢谢。”
我:“不用。”
他沉默了几秒,又问:“你和严之哲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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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好问题。
我和严之哲之间的关系,用只言片语好像说不清楚。
我家和他家是世jiāo,我们从小就认识,但说是发小,也没这么亲密。
主要我和他走得不是一个剧本。
我拿的是自小被家里寄予厚望的jīng英子弟剧本,做什么都被苛责,样样都要做到最好才能得到长辈的赞扬。
而他拿的是无法无天的纨绔富二代剧本,背靠大树,要什么有什么。
所以说同样出身豪门,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的路要走。
我和严之哲,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我不太看得上他,他也不乐意和我这种人一块儿玩乐。
但说不熟吧,我和他从小学、中学到大学都就读的同一个学校,加上两家关系近,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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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朋友吧。”我用了个比较含糊的说法。
许知年的神色慢慢地冷了下来。
我猜他可能误会了什么,但我懒得解释。
我和他萍水相逢,充其量也只是好心人和被救者之间的关系。
我无意掺和进他和严之哲的爱恨情仇里,也不在乎他在心里怎么评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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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知不知道……”许知年盯着我,像是想从我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严之哲囚禁了我。”
我直视他的眼睛,平静地说:“不知道。”
我没有说谎,先前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当然,看到他醒来后的表现,我也能猜到一点两点。
这也是我以往不屑和严之哲玩在一起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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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在国外。”我说,“你现在自由了。”
许知年垂下了眼眸,过了半晌,才说:“非法拘禁罪,根据《刑法》规定,要处以三年以下有期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