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浔走走停停,浏览沿途早chūn美景。他不知也有行人将他当作美景的一部分,不时回头张望欣赏。
走得累了,褚浔找到一张没有人的长椅坐下。对面是数排姿态妖娆的樱花树。此时花期未至,空dàngdàng的枝gān略显寂寞。褚浔慢慢啜饮咖啡,禁不住想象,若再晚一个月,樱花如层层云朵覆满枝头。微风过处,花瓣似漫天细雨纷扬飘散。这一处该是如何美不胜收。
正想得入迷,ku脚似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抓了一下,耳边也仿佛听到细细猫叫。褚浔低下头,便与一只仰着头的猫咪正正对上眼。是一只养得很好布偶猫。毛皮水滑,骨架qiáng健,jīng巧的脸盘甜美可人。
褚浔眉心一跳,只觉这美貌无匹的小东西眼熟得很。越看越觉熟悉,连猫咪左耳的一点缺角都如出一辙。褚浔却不敢贸然确认,弯下yao试探轻唤,“绒花?”
猫咪又叫一声,仿佛呼应褚浔的呼唤,抬起一只前爪搭在褚浔伸过去的手掌上。
“绒花!竟然真的是你!”褚浔又惊又喜,当即双膝触地将绒花抱进怀里,“你怎么也出国到这里来了?小辰哥不养你了吗?现在跟着谁?新主人对你好吗?习不习惯这边的气候吗?想不想国nei的家?”
褚浔转瞬化身猫奴,揉着怀中的猫咪喋喋不休,全然不顾绒花能不能听得懂。
一人一猫,你喵一声、我回一句,正自聊得热火朝天。头顶忽然响起一道略微苍老的男声。
“抱歉打扰了。请问,是褚容褚先生吗?”
突然被人打扰,褚浔还未回过神,抱着绒花怔怔抬起头。只见一个六十上下,眉眼慈祥的男子向他伸出右手,微笑道:“你好。我是惊辰的二叔,傅沄。”
——
傅沄的住所就在附近,步行到街心公园只需二十多分钟。褚浔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被傅沄说动,随他回家又喝了一杯咖啡,顺便听到一小段不知属于谁的,故事一般的,散落在旧年时光中的往事。一小时后,褚浔起身告辞。傅沄问褚浔想不想见一见傅惊辰,“辰辰就在纽约修养。褚先生如果有意,我可以直接带你过去。”
褚浔静了一静,问:“他说过想要见我吗?”
傅沄微微皱了下眉,保持了沉默。
褚浔便道:“不用了。等他想通再说吧”绒花又在褚浔脚边打转。褚浔抱起他,脸孔迈进猫咪rou_ruan蓬松的皮毛,“照顾好自己。我走了。”
来时晴空无云,去时冷风乍起,依稀有冰凉的雨丝飘落。褚浔没有打车,一路低头往酒店方向疾走。脑中有无数画面在闪回。一时是刚刚傅沄对他提起的往事,一时是《回声》中的某一幕场景。褚浔浑浑噩噩,控制不住奔逸狂乱的情绪。他在闪回的夹缝中一遍遍问自己:如果他与傅惊辰是那段往事中的主角。傅惊辰突然罹患绝症,而他全然不知情,仍在坚持与傅惊辰决裂。当傅惊辰得知自己时日无多,千里迢迢飞回国nei去见他最后一面,他究竟会不会见?
如果他心冷如铁,对找上门的傅惊辰视如陌路,当傅惊辰去世后方才得知真相,他会不会心痛悔恨?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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