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傅惊辰一直被这个认知所煎熬。不止是他,在被迫冷静下情绪之后,褚浔亦清楚认识到这一处至关重要的关键难点:他遭受过的伤害,明明白白是薛睿与邓志刚共同所为。但在现有法律框架下,薛睿却几乎无需承担责任。
录音展现的事实极为清晰。八年前,薛睿利用邓志刚的_gan情,反复向邓志刚倾诉褚浔三番四次抢他的角色,对他的演艺事业造成莫大伤害,甚至已毁掉他的前途。他让邓志刚对此shen信不疑。又不断暗示造成这一切的缘由,皆是因为褚浔容貌出众。如果褚浔失去唯一的外型优势,便不会再对他造成威胁。反反复复无休无止。在邓志刚面前,他已被褚浔这只yīn险歹毒的恶魔bī上绝路。薛睿的高明之处亦在于此。话里话外,他对褚浔痛恨又畏惧,已经被折磨到几近崩溃。甚至曾亲口讲出,“只有褚容的脸毁了,我才有出头之日”之类的话。但他从头至尾,却从未对邓志刚明确讲过一个字,要他去为自己的前程毁掉褚浔的脸。控诉、眼泪、暗示,还有邓志刚本人对薛睿的爱意,共同构筑起令薛睿对邓志刚的jīng神控制,促使邓志刚心甘情愿堕入罪孽,为心上人铲平发展障碍。
思维缜密、心肠毒辣。为一己私利,可以决心毁去褚浔的脸,亦可安心看自己的恋慕者跳入shen渊。待经年之后恶事败露,却连“教唆犯”的罪名也不能成立。薛睿的行事手段,实在非褚浔所能想象。
褚浔神色不动,只两片丰润zhui唇抿得更紧一些。傅惊辰用两只手包住褚浔的手掌,把自己最后的谋划也都讲出来:“云天以He作之名引薛睿回国,便是希望他能与邓志刚碰面。他们两个见面次数越多,越容易出状况。另外还有肖钰铭参与的公寓袭击案,有一点线索表明,似乎与万玉成有所关联。而万玉成背后**”傅惊辰实在不愿再提起那个名字。他牵动褚浔的手,情不自禁吻一下那细白的指尖。唯有如此,他心头的焦灼方能稍稍缓解,“对不起容容,真的对不起**你受了那么苦,如今元凶就在眼前,我却还不能令他受到惩罚**我知道,若换一种方式,立刻便能血债血偿。但**傅家与傅氏虽非情清白白,却从未沾手黑道。不到万不得已,我亦不愿kua过那条线。容容,再给我一段时间。等时机成熟,我保证,我绝不会放过任何伤害过你的人!”
车子驶入医院。褚浔没有回应。他抽出被傅惊辰紧握的手掌,推开车门,“下车吧。”
伤口很快处理妥当。走出门诊楼,褚浔站在台阶前略显踌躇。傅惊辰的车子开过来,他亲自为褚浔打开车门,“容容,我先送你回公寓。”
褚浔低头思索片刻,弯yao坐回车子里,但向司机道:“我回央影。谢谢。”
傅惊辰看一眼褚浔,改口吩咐司机,“去央影。”
道路顺畅,大约半小时后,车子在央影一处侧门停下。
褚浔静了稍瞬,而后在_yi兜里取出钥匙串,找到公寓的那只取下来,递到傅惊辰面前,“还给你吧。”
傅惊辰面色骤变,“容容!”
重逢之后,自两人关系和缓,褚浔便住进那栋公寓。他们还曾在那tao小复式同居,度过一段短暂、艰辛,而又难得美好的时光。之后再次分手,傅惊辰搬离公寓,褚浔仍在傅惊辰却说下继续留在公寓。虽然从未说破,他们却都心知肚明:这栋公寓,是两人间的最后一点牵绊。褚浔一日不走,他们便情谊尚存,不曾真正一刀两断。
傅惊辰神情严肃可怕。他周身仿佛凝固,只有两只眼睛烈火熊熊,憎恨般紧紧盯着安静握在褚浔掌心的钥匙。
司机仿若对身后情况一无所觉,悄然下车,一直走到远处的拐角方才停下。
十数秒钟过去。褚浔等不来傅惊辰的回应,将钥匙放于他身侧座椅上,而后亦去推车门。
傅惊辰猛然攥紧褚浔手臂,“什么意思?”语T僵硬尾音轻颤,似是惊惧jiāo加。
褚浔未能挣开傅惊辰的钳制,垂着眼轻声道:“就是你想到的那个意思。”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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